虽然前朝重商,但大明却是抑商,士农工商,商贾的社会阶层排在最低,这跟后世全然相反。
而且朱元璋对于户籍制度极其严苛,父传子,父亲的户籍是什么,儿子就只能是什么,一旦从商,那就世世代代要成为商籍。
即便是富可敌国,依然不受重视,沈万三便是例子。
因此朱标才会如此惊诧,李祺身为韩国公李善长长子,又满腹经纶,博才多学,若是从商岂不是暴殄天物?
李祺闻言,倒是也未否认,而是点头笑道:“是有这个想法,不过想要实施还需些时日。”
话音落地,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朱标,突然问到:“不知朱兄可想参一股?日后赚了银子,自会给你分红。”
朱标提起桌上酒杯,浅饮一口,这才摇头回到:“我就算了。”
身为大明太子,日后这大明天下都是朱标的,自不会看得上李祺经商的那三瓜两枣。
只是眼下尚未暴露身份,只得徐徐图之,找到恰当时机,再劝说李祺入朝为官,为国效力。
“这酒倒也算得上是佳酿,不过这价格也着实有些高。”
李祺见朱标摇头,也未在意,拿起酒杯也浅尝了一口,入口略显干涩,既不是酱香型,也不是浓香型,倒是有些像后世山西所产的杏花酒,属于清香型,只是较之杏花酒不仅品质略低,而且纯度也不足。
如今这个时代酿酒工艺尚未成熟,李祺倒是眼前一亮,若是卖酒,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几杯酒下肚,李祺也觉得差不多了,当下正要起身带着朱标离去,哪料到耳中忽然传来阵阵欢呼之声。
李祺跟朱标皆是一愣,当即招来小厮询问。
那小厮收了李祺一两银子的小费,倒是热情的很。
“二位公子有所不知,今日乃是十五,咱们梨白楼的花魁鱼玄机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择一幸运的才子,与其独饮,畅聊。”
“鱼玄机?”
李祺再次一愣,这个名字倒是有所耳闻,不过李祺倒是没多大兴趣,想必就是这梨白楼的噱头,以此来吸引顾客罢了。
论风月场所,明末倒是有不少大名鼎鼎的人物,除了那陈圆圆,还有秦淮八艳,李祺若是穿越到明末了,倒是想要与之见见。
可这明初,没听说有什么出名的花魁。
一念及此,李祺正要起身离去,哪料到竟被朱标扯住了衣袖,示意他先别走。
李祺愣了一下,不知朱标是何用意,只见朱标眉头紧锁,紧盯着场中的一人。
李祺不认识,朱标却是认识,因为那人便是臭名昭著的秦王朱樉,朱标同父同母的亲弟弟,朱元璋的二子。
这朱樉较之朱标,完全是两类人,一经现身,排场极大,而且看这梨白楼一众娼妓小厮对其阿谀奉承的态度,显而易见,朱樉应该常来这里。
十余人围在那朱樉身边,一时之间竟是把这梨白楼的大门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此时朱标若是跟李祺离去,自会相遇。
朱樉可以逛窑子,但是他朱标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