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欢抚摸着衣裙,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这衣裙乃我与陛下定情之物,这裙上刺绣也是他的手艺。”
关嬷嬷微怔,而后走近一看,笑着说道:“陛下还真是心灵手巧。”
沈妄欢拿上衣服而后款款走至屏风后,将衣服换好:“没想到这些年他还存着这衣裳,不知他下朝之后瞧见是何反应。”
不过一件衣服又怎够?
那定情之夜,自己还为他献了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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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之上,晨曦初照,金辉如织的洒满整个大殿。
被金辉包裹,身着暗蓝色的官员们井然有序陈列,在这一刻犹如深海之中的波光一般,分在夺目。
殿中金碧辉煌,雕刻栩栩如生,在光影交错,四周檀香袅袅升起烟雾中更显生动。
燕澜廷倚靠在珠帘纱帐后方的龙椅之上,一手撑头,翘腿而坐,墨发散落于腰间。
“陛下,臣请奏。”
礼部尚书迈步走上殿中央,捡起衣摆朝着龙椅之上的燕澜廷双膝跪地,双手携奏本置于头顶。
燕澜廷透过窗户看着台下之人:“讲。”
礼部尚书站直身子,视线落在龙椅之处,目光坚定,不卑不亢道:“陛下,近日有传言称陛下金屋藏娇,且这娇儿乃绛国罪臣之女,不知陛下作何解释。”
燕澜廷眉头狠狠一皱。
有人暗中监视自己?是谁?
他心中杀意顿起,声音紧随着也冷了起来:“温爱卿,何出此言?”
礼部尚书见燕澜廷这般态度,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此事为真,顿时气得发抖,一脸悲愤。
“陛下!纸难包火!臣斗胆恳请陛下以国为重,臣,臣虽位卑!但深知国家兴衰关乎百姓福祉,岂能儿戏!若陛下执意如此,必要成那亡国之君啊!”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鸦雀无声,视线纷纷落在珠帘纱帐后方的帝王身上。
复杂而又凝重。
“温大人所言甚是,臣附议。”
此话出自当今大将军之口,与燕澜令关系匪浅。
有了二人的带头,大臣纷纷附议。
燕澜廷眯起那双冷淡的眸子,余光看向不远处淡然自若的皇兄,轻笑出声,随后收回视线,落在那大将军身上冷了几分。
“爱卿言之有理。”
燕澜廷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既然如此,那爱卿觉得孤应作何打算?”
他话音一顿,视线落在南荣靖身上,声音如寒峭之风一般再度响彻整个大殿:“废后?”
大将军闻言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眼底得意之色毫无遮掩:“陛下若是舍得,自然再好不……”
还待其靖说完,只见燕澜廷朝着身侧之人摆手示意。
顷刻间,血溅当场,大将军无。
站于将军之侧的礼部尚书,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倒在脚边毫无生息的将军,瞬间通体发凉。
但想到北燕的百姓,他还是强忍心中惧意,继续进言:“陛下若是不舍,也可将其送回绛国!”
燕澜廷笑了笑,而后站起身子,撩开珠帘,缓步走向他的身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温大人可知孤为何杀了南荣大将军却留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