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一共举行了三天。
大典过后的第二日傍晚,杨柏雄正在翻看兵书,管家禀告齐王来访,已经迎入正堂了。
杨柏雄快步赶往正堂,可刚踏进正堂,就看到坐在椅子上佝偻着背的瘦弱老者实在认不出来了。记忆中的祖父身姿挺拔如山,一手杨家枪打下大楚半壁江山,是个不世猛将。如今才堪堪八年没见就老成这副样子,一声“柏雄”将杨柏雄思绪拉回眼前。
杨柏雄赶紧上前跪下,开口道:“祖父!”
“心里还恨杨家吗?”齐王紧走两步双手扶起杨柏雄问道。
八年的时间,杨柏雄心中的怨恨并没有忘记,毕竟十二岁的孩子已经记事了,杨家人的冷嘲热讽,父亲决绝的话语,还有被赶出杨家时的那场大雨,时时闪过杨柏雄脑中,但是杨柏雄还记得祖父甚是宠爱自己,刚去寒州第一年,也曾问过寒王“为什么祖父不来找自己?”寒王解释道:“因为我的缘故。一个废王,谁沾染都不会有好结果,都会被太子猜忌,更何况齐王曾是我师父,我又因为刺杀案被贬,你祖父要为整个杨氏几千人负责。你以后自会明白的。”
正是因为寒王的开解,杨柏雄并不记恨祖父。
“我并不记恨祖父。”杨柏雄答道。
杨文之在听到这个回答后,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不记恨杨家和不记恨祖父是两个概念。
本来今天杨文之找来,是想让杨柏雄替儿子求情,虽说厉州是杨家氏族控制的地方,但是厉州一半还在北燕国手里,随时都会爆发战争。
杨柏雄也知道祖父想的什么,又不忍心看祖父失望,开口道:“我见到寒王殿下时候会替父亲求情的。”
“以后要叫皇帝陛下了”杨文之听到这话,面露喜色提醒道。
杨柏雄点了点头问道:“祖父最近身体可好?”
“行将就木了,年轻时候打仗流的血太多了,这几年反复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