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柏雄回到自己房间里,叫来管家:“周叔,给我弄些水,我洗个澡。”
不一会儿,两个厉骑抬进大木桶,里面冒着热气,管家捧着一盆木炭走进房中,开口道:“烧点木炭,别着凉了,需要唤杨姑娘来伺候将军沐浴吗?”
“不用,我自己洗就可以,你们出去吧。”
杨柏雄脱下铠甲,脱掉里衣,腹部的箭伤已经愈合,但是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刚长出的新肉还有些发红,身前背后还有很多旧伤,大多都是刀伤,或深或浅,坐进木桶里,久违的舒适感使杨柏雄身心放松。
期间,管家敲门送入一套白色楚服,虽然楚服不像其他贵族服饰那么宽大,但是杨柏雄在军中穿惯了劲装,楚服穿在身上觉得有些拖拉。
“家主洗好了吗?我进来帮你梳头。”杨万雪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已经扎好头发了。”
杨万雪还是推开房门,看着将头发用锦条随意绑在脑后的杨柏雄正在整理衣服,上手就帮他整理起来。
一刻钟后,一位身材健硕、一袭楚服的杨柏雄出现在众人面前。
后院中正在端菜的几骑也顾不得手上的瓷盘烫手,只觉得有种时间错乱的感觉,其中几位少年时便投入齐王军中的厉骑不禁开口:“太像了。”
“像谁?”
反应过来的厉骑答道:“回禀家主,是像老家主。”
“我肯定要像祖父啊,像别人不就出事了吗?”杨柏雄打趣道。
“不只是像,老家主书房中有一幅年轻时候皇宫画师为他画的画像,你和画中的人简直一模一样。”
杨柏雄笑了笑算是回应,他只觉得古时的画师只能画出大概样貌,习武之人身型都差不多,再加上自己又是祖父的孙子,肯定像。他边想着边走到中堂在饭桌前坐下,桌上摆了三道菜和主食:一盆水煮羊肉、一盘竹笋炒鹿肉、一个叫不上名字的野菜和蒸稻米。
杨柏雄看众人都不入座,端完菜都往前院走去,杨柏雄习惯军中一大群人吃饭,一个人吃饭不够香,吩咐道:“把菜都端过来,再搬两张桌子来,就在这里一起吃。”
厉骑有些为难,杨万雪看了一眼坐在那里正在夹菜的杨柏雄,对着厉骑开口道:“听家主吩咐。”
不一会儿,整个中堂摆了四张桌子,挤得满满当当,杨柏雄看了一眼其他三桌的菜式,都只有两道菜,没有水煮羊肉,没有吭气,只是快速扒干净碗中的饭,对着众人道:“我在草原把羊肉吃腻了,你们把这份羊肉分着吃掉。”说罢转身回房。
杨柏雄走后,厉骑纷纷凑到杨柏雄刚坐的一桌,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分干净了那盆羊肉,只有最年长的厉骑首领和杨万雪盯着他的背影在想些什么。
“吃腻了羊肉”这是杨柏雄编的谎话,虽说在边塞,有很多羊,但是也不能随便吃,只有入冬和打仗时候可以杀羊吃,多数时候都是野菜饼和一点风干羊肉条就解决了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