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归西了,咱们怎么办?”
“杀他的人一定是个高手,你们瞧瞧,老大的脖子好大一个血洞...”
“那个人没准就在附近,他绝对有把握把咱们一口气都杀光!”
恐怖的氛围急速蔓延开来,就在山匪们一个个手足无措的时候,空中飘来一个苍老而深邃的声音:
“老夫是燕北张家老祖,偶来此地歇脚,却见尔等匪类劫财害命,故而惩治一番!”
“凡夫俗子,不识真龙金辇,险些酿成大错,既然匪首已死,还不速速退去,更待何时?”
这声音在每个山匪的脑中回荡,振聋发聩,让他们汗如雨下。
在心理防线崩溃的同时,山匪们终于一哄而散,甚至还来不及抬走老大的尸体。
半晌。
山谷中,受惊的马儿终于安生下来,太子的随从们上前拜道:
“太子殿下无恙吧?方才好像有高人相救,咱们脱险了。”
银辇中却传出一个阴柔的女孩儿声音:
“救我之人,好像是张家的一位老祖,你们可否寻得到他?”
“报殿下,那位高人似乎不愿意露面,为了殿下的安危着想,臣等劝太子还是尽快穿过王母山,抵达永安城为好…”
“也罢,等到了永安城,问过镇国府,一切都会知晓。”
车马整顿好之后,随即加快了脚步,很快消失在山谷的尽头。
张永起身,用脚踢了踢徐大莽的屁股,笑骂:
“你这家伙,当王八还上瘾了?”
“咦咦?人都走了吗?刚才那个老祖宗…”
徐大莽还被蒙在鼓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露出疑惑的小表情。
“竖子大胆,见老祖宗竟然如此无礼?”
张永控制声带,模仿起世外高人的声音,再加上那惟妙惟肖的语气,足可以以假乱真。
“啊?原来真的是哥你啊…吓死俺了…”
徐大莽又惊又喜,对老哥的敬佩又平添了一分。
“记住,今天发生的事情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
张永言到此处,做了个剪刀的手势,朝徐大莽的那个部位“咔嚓”一声。
“俺知道了哥,俺一定不会说的,你可不要剪俺!”
徐大莽紧紧捂住,吓得后退。
“哈哈哈,逗你玩的。”
张永心情不错。
“时候不早,咱们赶紧回去,八百里路,等到了家恐怕天都黑了。”
“对啊,俺肚子都饿了。”
“就知道吃,今儿跟着我在侯府吃晚饭吧,我去和嬷嬷说。”
“好啊好啊,干娘那有好多好吃的,不行不行,光靠想,俺口水都流出来了…”
“瞧你那德行!快抓住我,待会丢下你我可不管啊…”
刚一说完,深林里恰好传来一声野狼的长吼,徐大莽赶紧抓住了老哥的手。
两个孩子像飞一般,转眼消失不见,只留下滚滚扬尘…
……
几日后,当朝太子即将驾临永安城,这可是城中百姓们难得遇到的大事,坊间早已流传开有关于太子的一些小道消息,虽然有一些十分狗血,却足以成为人们绝好的谈资。
对于普通人来说,当然只是看看热闹就行了,而负责接待太子的镇国侯府,除了准备太子的住所以外,还要计划几日的行程,着实忙活了一阵。
终于等到迎接太子一行人的时候,永安城城门大开,守城的官兵们手握长戟,每十步一名,呈两列一直排到了侯府。
府门前,独孤夫人亲自迎接,另外还有各家将军府的子嗣和家眷都严阵以待。
张永站在娘亲身侧,表情却没有其他人那么严肃。
像这种小场面,他在前世见得多了,而且太子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根本没什么好紧张的。
等待了许久后,太子的银辇和随从们的马车才穿过了城门,整整九辆,在百姓的注目下缓缓向侯府驶去。
“好久没有看到从京城来的大官了,瞧瞧人家的排场,啧啧...”
“人家是太子,应该叫殿下,可比那些大官金贵多了。”
“就是就是,太子能来永安城,说出去咱脸上都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