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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嫁傻子顶债

1.

武胜关,位于河南XY市与湖北应山县的交界处,其中湖北应山县境内的武胜关镇因此关而得名。北屏中原,南锁鄂州,扼控南北交通咽喉,是古义阳三关之一,中国古代大别山脉与桐柏山脉之间重要隘口。春秋时期称直辕、澧山,秦统一中国后改为武阳关,南宋时期易名武胜关。

武胜关关口,被人们称为“青分豫楚、气压嵩衡,襟扼三江”的一块风水宝地,地质学上为秦岭褶皱山系东段桐柏山脉和大别山脉的东西交界处,中国南北地理的中点。武胜关乃宋朝修建军事隘口,明代加固沿用至今。武胜关镇,隶属于湖北应山县衙管辖,地处应山县东北部,东与大悟县接壤,南与扬寨镇相连,西邻广水街道,北接河南信阳鸡公山区的李家寨镇,河南信阳的李家寨镇边缘西距应山县界碑两公里,李家寨镇子大,地域面积218.66平方米。

一堆野火在离李家寨镇上不远的庄稼地里燃烧,这些野火都是逃避清兵追捕的韩冰川烧烤青蛙、野鸡而生的,因为要躲避清兵搜山,所以既不敢光明正大,又不敢张扬。韩冰川饿急了,不时的用褂子扇着,不让火苗起烟,以免被追捕的清军搜索部队发现,警惕性,不亚于偷食的田鼠。烧青蛙,比烤野兔略略微麻烦些,韩冰川在地上挖一个猪槽形状的坑,坑的大小,根据烧烤东西的实物长宽高度多少来定。烤青蛙比烤兔子的坑槽要浅、要窄、要小。现在他是在烤兔子,当然坑槽要挖深一点,放在槽里的干草皮和枯树枝形成的柴火才能烧的旺些。韩冰川用刀砍下树枝,削成尖头,把剥皮的野兔戳在上面,放在旺火上转着烧烤。不时用刀尖剜点肉尝试着有没有烧熟,结果发现烤得夹生,,就把兔子拔下来埋到灰烬中闷烧,直到火苗飘出香味。闻到似有似无,接着是丝丝缕缕,最后浓香借助火势散发四周,诱惑他流下口水,确认放在火中的兔子烧熟了,便撒尿浇灭火苗,实在不行,就用刀当锹掘土覆盖主火源,尽情享受着来自大自然的美味。

韩冰川吃饱了,心里盘算着自己该往哪里去?看看天,已是日上三竿,应该是辰时(07:00——09:00点)与巳时(09:00——11:00点),在深山老林里面,是看不准具体时间的,韩冰川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走出这片林子,到有人的村子里打听回郝店大街,哪怕回关店老街的“好再来酒馆”或者“韩记榨油坊”都行,他从枝叶间倾泻下来的阳光着起点,深一脚浅一脚往林子外面走,希望很快能找到出口,因为这林子里的飞禽走兽和树木虫草一样并不属于他,也不属于追杀搜捕他的清兵,但又好像属于他,属于所有人,他太想念家人,想念榨油坊和酒馆所有亲人朋友。没有指南针,他完全凭感觉摸索着前行。途中,他欣喜地叫到:“我的妈呀,水中的鲜花骚几把漂亮!”

韩冰川于是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原来是悬崖上盛开的映山红(俗名:杜鹃花)在水中的倒影。韩冰川抬头望去,只见一株株如晚霞似火焰的映山红,伸展纤细的腰肢,露出娇羞的笑脸,在悬崖峭壁边上乱草丛中无拘无束地怒放着、摇曳着,周围的一切都成了它的背景。映山红鲜艳的花瓣向外翻卷、柔美细长的花蕊毫无保留地抻出来,映山红的姿态柔和美好,血红中浸透润泽,华美里不失大气,映山红艳而不俗,媚而不妖,就和他的老婆、石莲花,张莉和鄂北山里妹子一样天生丽质。映山红,虽然身处大山,但依旧绽放生命的色彩,把美丽奉献于大地。韩冰川是应山县本地人,与临县的河南信阳地区人民生活习俗基本一样。韩冰川从很小的时候就听爷爷奶奶说,映山红生长在贫瘠的山涧和悬崖峭壁之上,或高山石缝之间,只要有一丁点儿土壤和水分,哪怕是仅有一滴露珠,它都能茁壮成长,即便某日某时某刻,它被暴风雨吹倒了,第二天照样亭亭玉立,鲜艳夺目如初。韩冰川想,映山红颜色是英雄豪杰的鲜血染红的,映山红如此强大的生命力,不正是象征着不屈不饶、前仆后继、自强不息的天地会、太平军将士们大无畏牺牲精神吗?!置身此情此景,韩冰川如醉如痴,似梦似幻,疲惫不堪的身心得到了放松,躁动的魂灵得到了安宁……

在山脚下堰塘边的僻静处,韩冰川坐在软软的草皮上,凉悠悠的水,用手捧起来洗脸,很惬意。恰巧这时候,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传入韩冰川的耳中,他转身一看,距离他约摸两米远的青石上,不知道啥时候坐着一个女人,她的头发有些凌乱,正在低头抹泪哭泣。那个女人在哭什么呢?此时,韩冰川动了恻隐之心,他起身走了过去,在那个女人身边坐下问:“大妹子,你哭什么嘛?需不需要我帮忙?”

见没有回答,韩冰川耐着性子,静静地等到那女人双肩不再抽动时,又问道:“大妹子,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帮你撑腰壮胆……”

“谢谢大哥的好心,我的忙……你帮不了,我是不敢回家……”这时候,那个女人抬起了头,感激地望着韩冰川回答。“我……我没什么,就是想回家……”

“嘿嘿嘿!嘿嘿嘿……”韩冰川忍不住好笑,心想:这山里的女人眼泪真是太不值钱了,想回家也哭。韩冰川劝导那个女人。“大妹子,想回家就会嘛,哭什么用呢?”

“大哥,我,我真的是有家不能回呀……”

“到底咋回事啊?”韩冰川懵懂了,怔住了,急切的说:你有家咋就不能回呢?急死我了……”

眼前个女人在韩冰川眼里清纯得如同生她养她的大山里的清泉,不带一丝杂质。那个女人的美超过韩冰川的老婆,这个女人的美也是让韩冰川这个过来人瞬间动过一丝邪念,这个女人的美令韩冰川只可正视而不敢斜看的美。韩冰川只能以抬头仰视的姿态去欣赏她的美。韩冰川走了不少地方,从没有见过像今天这样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美,他这个“老江湖”在眼前这个美丽女人面前,莫名其妙的心虚,韩冰川越来越对这个女人表示出极其尊重的窘态。

2.

原来,这个女人叫吾恨男,娘家和婆家就在山那边的豫北重峦叠嶂群山里,也就是河南信阳鸡公山边李家寨镇里。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河南地处中原,北枕太行,南登江淮,别说风俗,就连“父母”这样的称呼,也是一地不同一地。有的地方,“爹”是叔叔的称谓,如二爹——二叔;有的地方管父亲的哥哥叫“伯”,但“爹”和“伯”在一些地方,又是“爸爸”的意思……除此以外,还有外公外婆,河南信阳周边的人叫“姥爷、姥姥”,湖北应山县的人,又把“外公外婆”,称呼“嘎公、嘎嘎”,不管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各地叫法都不想同。总之,河南人有点相似山东人,管“妈妈、母亲”,叫“娘”。而且,河南没有“外婆外公”称谓,普遍的是叫“姥爷姥姥”。郏县中西部和汝州东部均称“外公外婆”为“wei爷”、“wei婆”。禹州人把外婆叫“佬娘”,懵逼地外省人还以为河南人在叫“老娘——妈妈”呢!、滑县人、驻马店正阳人,但若外公去世了,他们把外婆的称呼改口就叫“佬儿”了。驻马店正阳人把自己的亲爹叫“大”。商丘柘城人喊法更加不走寻常路:他们把“父亲”叫叔、把“母亲”叫婶。河南夏邑人,把“父亲”叫“大大”。而周口人,把父亲的弟弟叫“大大”,我们走南闯北,吃百家饭的人,如果搞不清楚状况,你在河南就会闹出不少笑话。比如说:在江苏扬州,“大大”是指父亲的哥哥。在上海浦东地区人,称呼爷爷叫“大大”。福建蒲城县,“大大”指的是奶奶。在浙江,“大大”指的是姐姐。

吾恨男的父亲因为老婆生了五个女儿,就是不生儿子,所以,她父亲在无奈中接受了外乡的一个风水大师的话,“吾家之所以添不了男丁,就是因为房屋的方向不对。”

吾恨男的父亲就把现有住居的三间瓦房请人拆掉,再改头换面的调整一个坐东向西的方向建筑新屋。吾家本来就没有储存多少闲余银两,她父亲就跟邻村的杀猪卖肉佬陈万三借了几十两银子。

为了省钱,吾恨男一家人利用秋冬时节,又是耕踩泥,套木模子,花了十几天功夫,才打好了泥砖,一家人的手脚都长满了冻疮,却谁也没有怨言。

大屋建成后,父亲请杀猪卖肉佬陈万三来家里吃喝了一顿,。吃饭当天,陈万三对吾恨男父亲说:“借我的钱不用还了,我看你家大闺女就不错,来当我家四媳妇吧。”

几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对吾恨男父亲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就爽快点头应允了。只是吾恨男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当陈家四媳妇的事实。陈家村与吾恨男的家所在的村只隔着一座山的距离,这邻里上下的谁不清楚谁家的破事儿呢?

陈家四儿子陈天怀幼年得了脑膜炎,出过天花湿疹,不但弱智,而且满脸麻子,陈天怀比吾恨男大五岁,一年四季都是口水鼻涕滴落流个不停,而且半夜三更把屎尿拉撒在床上。

吾恨男恳求父亲推掉这么桩婚事,更何况,当时吾恨男还未满十六岁。

父亲说:“一个女儿家找一个婆家不容易,再说陈家是这里的首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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