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钟声悠悠响起，阳光洒落在古老的石墙上，为这座静谧的小城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整座城市在钟声的引导下，缓缓苏醒，散发出勃勃生机。
托莱多教堂的食堂炊烟袅袅，牧师们结束了早祷，结伴进入食堂享用早餐。
老科列没去食堂。
他一路逆行，来到了独栋二层小别墅——迎宾房的门前。
“罗杰先生，该起床了。”老科列边敲门，边轻声喊道。
他的心情甚好。
因为昨天菲丽帕把借据给批了。
虽然当时主教大人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自己的印章。
昨天晚上来找罗杰的时候，老科列发现他没在房间内，跟其他牧师打听一番，有人在街上看到了罗杰的身影，说他应该是去逛街了。
老科列一点也不担心他跑了。
如果罗杰跑了，自己能分五枚金币！
所以他悠闲地从食堂取了些面包，放到罗杰的桌子上当做晚餐，就离开了。
罗杰没跑也没关系。
五枚金币，自己能分两枚，付出的仅仅是一枚银币、十七枚铜币。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回报率还高的投资吗？
根据1金=10银=1000铜的比例，老科列的投资回报率高达1600%！
至于分到3枚金币的罗杰，他那不叫投资，没有本金算什么投资？
应该算诈骗。
听到有人敲门，罗杰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给老科列开了门。
“早上好，老科列。”
对着面前的秃头老人，罗杰热情地打了招呼。
但老科列却没有一丝热情。
相反地，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诧异，而后转变为惶恐。
他指着罗杰，语无伦次：
“你...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罗杰被问得莫名其妙：“我是罗杰啊，罗杰·霍斯曼。”
“啊？”老科列情绪缓和了一些。
他想到，这里是托莱多教堂，外人是不可能进来的，而且还住在了迎宾房里。
但眼前的人容貌确实和昨天的罗杰·霍斯曼完全是两个人，便问道：
“可是，您的样子怎么变了？”
“嗯？”
罗杰先是摸了摸脸，没发现什么异样，接着快步跑到盥洗室。
当看到镜子里的人时，他懵逼了。
镜子里的人长得和他完全不一样。
原来的自己，且不说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也足够撑得起一个“帅”字。
而现在，简直就是平平无奇。
不是古天乐的那种“平平无奇”，是字面意思上的平平无奇，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平平无奇，今天给你一拳，明天你带人报仇都忘了长什么样子的那种平平无奇。
“大爷的。”
稍微思考了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自己绝对是被爱丽丝那女魔鬼给摆了一道。
记得她怎么说的来着？
“等到主教堂的信件送到的时候，你会发现某个预备圣子的信息和你的信息完全一致。”
真有你的，不改预备圣子的信息，反而把我的信息给改了？
这叫什么，这叫奸商！
变着法子钻空子的奸商。
罗杰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实在接受不了。
“罗杰先生？”老科列在外呼喊了一声。
罗杰揉了下脸，深吸一口气，从盥洗室走了出来。
“是这样的，为了保护我的隐私，之前那是我的易容术，现在才是我的真面目。”
说这话时，他的心在流泪。
“原来是这样！”
老科列伸出了拇指，笑容满面地称赞道，
“罗杰先生，您的易容术真是高明，老科列我是一丁点都没看出来。”
罗杰挤出一个笑容：“谢谢......”
老科列的笑容忽然消失，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一圈。
见四下无人，从兜里掏出三枚金币，递给罗杰，压低声音小声道：
“罗杰先生，这是昨天批下来的金币，一共五枚，这是您的三枚。”
罗杰接过金币，点了点头。
老科列的老脸上再次浮现出和蔼的笑容：
“罗杰先生，该吃早饭了，您不知道食堂的位置，就由我带您去吧。”
“好的，但是请先让我洗漱一下。”
说罢，罗杰“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老科列被关在了外面，挠了挠秃头，小声嘟囔：
“什么人啊，我这么大岁数了，就不能让我进去坐着等吗......”
当然不能。
如果罗杰听到了他的话肯定会这么想。
因为他现在要找某个狡猾的女魔鬼算账。
“爱丽丝，出来！”
来到二楼的卧室，罗杰在心中大声呼唤爱丽丝。
“叮咚，主人，早饭好啦！”
卧室另一端的门被推开，一身女仆装扮的爱丽丝推着餐车走了出来。
她穿着洁白的围裙，上面点缀着几朵精致的蕾丝小花，与她的蓝色女仆装相映成趣，脖子上系着一条蓝色丝带，挂着一只铃铛，走起路来发出“叮叮”的声响。
下身白色丝袜，没有翅膀和尾巴，头上也没有犄角，头顶戴着女仆帽，原本的金色大波浪被梳成了双马尾。
“主人，请用餐吧！需要我喂你吗？”
爱丽丝从餐车上拿起一碗大麦粥，盛起一勺子吹了吹，递到了罗杰嘴边。
罗杰顺势喝了一口。
嗯，很香。
粥很香。
等一下，自己怎么沉浸在了魔鬼的糖衣炮弹之下了？
可悲啊可耻！
“哧溜！”
喝完了一碗粥之后，爱丽丝把长面包递到他嘴边时，被他严肃地制止了。
他指着自己的脸，盯着爱丽丝胸口，说道：“解释一下？”
因为罗杰是坐着，爱丽丝是站着，爱丽丝弯腰，罗杰的视线看向和自己眼睛平齐的方位很合理吧。
爱丽丝把长面包扔到了餐车上，翻了个白眼。
然后一挥手，整个餐车瞬间消失不见。
“吃饱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罗杰：“？”
爱丽丝白了罗杰一眼，展示给了罗杰一张标准的碧池脸。
随后“啪”的一下，变回了魔鬼的装束。
在罗杰的注视下，凭空变出一支香烟。
把烟头在尾巴上摩擦了一下，将烟点燃后，放到了嘴里。
“呼。”
她吐出一口烟气，叼着烟，端起胳膊，斜着脑袋，眯起眼睛说道：
“解释什么啊？”
罗杰皱着眉头摆手煽了几下，干脆走到了另一边，离爱丽丝远点。
这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