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鲲怔怔的站在自家的大门前,看着门前地上的那摊血,听着周围看热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整个人凌乱了。
“当街打人……打的还是陆家公子,啧啧!这廖公子也是个狠人啊!”
“谁说不是呢!他爹可是廖御史,硬的很!这下精彩了。”
“那陆家还是当朝宰相呢!说什么呢!一点儿常识都没有!你看那陆家小公子被揍得那么惨,此事估计不能善了了。”
廖府大堂,刚刚得知此事的廖立德险些被气的晕倒,一把精致的紫砂茶壶顷刻间被摔得稀碎。
“孽障!孽障啊!!”
去年年底刚过了六十大寿的廖立德手指着儿子,全身颤抖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胡须下的两片嘴唇也是哆嗦个不停。
“父亲!孩儿未行错事,为何您要这般责骂孩儿!即便是有错,那也错在那陆家纨绔,与我何干?!”
听着儿子这番辩解,廖立德怒极反笑,抬起一脚就将椅子踹翻在地。
“你未行错事?!那好好的为何陆家那小子会来府上?大庭广众之下,府中家丁将人打成重伤,还是说你觉得街市上的那些人都是瞎子?”
面对着父亲的咄咄逼问,廖鲲也是气急,怨怼之意渐盛,遂据理力争起来。
“打人者绝非府中家丁,那些人孩儿都不曾见过,况且他们在施暴之后四散逃走,不曾返回府中,为何父亲还要称他们是府中家丁?”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呼在廖鲲的脸颊上。
“混账!老夫如何会将你生的这般蠢笨,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骂过之后,廖立德甩袖走出房门,临走前还不忘斥责了守在门口的廖夫人。
“这就是你惯的好儿子!从即日起你给我看着他,休要离开房门半步,如若不然,你就与他一并返回老家吧。”
看到家主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廖夫人哪还敢多言半句,只能点头应是。
正逢节日,廖鲲不仅挨了顿臭骂不说,还直接被处罚禁足,导致全府上下皆是人心惶惶。
此刻在另一边,陆府之中的情形完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后院之中卧房之中,陆云歌一脸小人得志的神情躺在浴桶之中,身边两名小丫鬟仔细的帮他擦拭着脸上的血渍,而陆云歌时不时的轻浮举动直逗的小丫鬟娇笑频频。
“哼!跟小爷我斗,也不撒泡尿照照,什么东西!呸!”
沐浴过后,陆云歌又一次穿戴齐整,仿佛之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带着老丁就出了府门。
“云哥儿这是又要去哪儿?整日里风风火火的没个正形,他不知道今日是老爷回府的日子吗?!”
二人刚一离开,一名衣着端庄的妇人就在丫鬟的陪同下走出正堂,随口唤来一名仆役问道。
“见过夫人,小少爷许是去西门迎接老爷去了。”
“哼!这还差不多,你下去叫后厨备好饭菜,晚些时候给老爷接风洗尘,小果儿,走,陪我去院儿里转转。”
上京城西门,微风轻拂,艳阳高照。
此时城门外已有不下三十名大小官员聚集在此,先前宰相奉旨南下,使团此行走访南印一十六国,用时近百日,终于在今日即将返回上京。
为了迎接国朝重臣,圣上下旨,罢朝一日,百官相迎。
往西十里,望京桥,由此远眺大致可见城邦轮廓,桥头两侧是一列列威风凛凛的红甲骑士,一面面刺有夏字的深红色旗帜迎风飘扬。
“使团据此不足五里,弟兄们都精神点儿,那些蛮子许是都不曾见过我大夏的儿郎,待会儿见了面可得让他们见识见识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