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两日,当陆云歌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的晌午时分,两日以来的昏睡除了让他变得稍显清瘦之外,就没什么了。
自己的卧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张床榻,这会儿虽然床上没人,但从床边的衣服大概也能猜到是自家兄长的。
许是睡得太久,陆云歌醒来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脑袋很沉,似乎想东西都变得异常困难,就像是有人往脑袋里塞了一团浆糊。
这时房门被推开,云雀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米粥走了进来。
“少爷?云歌少爷?你醒了吗?”
事实证明,睡的太久会让人变废掉,云雀扶着陆云歌坐起,随后又将那碗米粥端了过来,陆云歌本想伸手去接,遗憾的是全身乏力,努力了几次发现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之后,干脆就放弃了。
“云雀,这米粥再去盛些来,我还是饿……饿的不行。”
一碗米粥下肚之后,这才感觉恢复了一丝元气,砸吧着嘴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
“少爷,您那日与老爷从宫里回来就一直睡到现在,有两日了,老爷嘱咐说是您伤了神,得静养,醒来以后也不能多食,所以……这米粥只有一碗。”
云雀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嘴,随后将这两天以来发生的事情详细的与之说了一遍,这才将碗筷收起准备出门。
“罢了罢了,你扶我出去晒晒日头,透透气,总在屋里闷得慌。”
二人一直从后院的卧房缓缓踱步到府中前院,然后又在陆云歌的极力要求之下走到了府宅的大门口。
“少爷,咱回去吧!?若是此时被夫人撞见了……我怕……”
“怕什么怕,夫人都跟了一路了,若要阻止早阻止了。”
听到他这样说,小丫鬟顿时吓了一跳,一双小手死死的抓着陆云歌的手臂缓缓回头看去。
让她更加绝望的是,身后不远处果然跟着一名宫装妇人,此刻正在丫鬟的陪同下站在院儿里看向门外的两人。
“差不多就行了,外面待会儿就赶紧回屋,也不看看多冷的天,真是胡闹!还有,你既然醒了,就云啸搬回去住,三更半夜的跑来跑去也不嫌累。”
闻言,陆云歌与云雀对视一眼,顿时二人就看出对方眼里的意思。
陆云啸这几日确实是把床榻搬到了弟弟的房间,只不过每到半夜的时候人就不见了,院子里跑来跑去的也只是个家丁穿着他的衣服而已,至于他本人去了哪儿,相信就只有陆云歌知道了……
一晃半月时间已过,三年一度的春闱科考也逐渐提上了日程。
近日以来,全国各地的士子文人纷纷涌入上京,天下学子睽违数载,为博一似锦前程,也为求验多年寒窗苦读之成果,尽数把希望寄托在此次的春闱大考之上。
街上很是热闹,坊里坊间随处可见考生聚落,有的聚集在茶摊,有的散布在街市,三五成群,十人成队,皆是一副摇头晃脑浸淫识海的状态。
作为自小便博学的纨绔子弟,陆云歌历来都视文采如敝履,自认为古来圣贤也只不过是些舞文弄墨之辈,论及国家存亡,首当其冲的乃是军力,是拳头,而不是一根软塌塌的毛笔。
他的博学,大都体现在生财有道,勾心斗角,治国持家,以及他最为看重的为夫之道,除此之外,哪怕是门再高深的学问,他都只会将之当做一门偏科对待。
本届春闱依旧是由享富盛名的大夏朝礼部尚书曲元直担任主考官,论其在这大夏文坛的威望,或是文采,可以说是无出其右,而且此人的公证无私也早已扬名国朝上下,所以由他担任主考,天下士子文人无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