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吃也罢,那你就坐在这里陪朕说说话吧。”
与其他皇子不同,皇帝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向来溺爱有加,很少摆出严父的姿态,两人之间的相处也就相对轻松了许多。
“父皇,女儿知错了,以后绝对不敢了!”
夏帝端起米粥轻啜一口,嘴角上扬,玩味的瞥了女儿一眼。
“嘿!朕怎地不知还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呐?有趣得很!沭阳呐,为父想知道,你是怎么说动观士那孩子让着你的,依着他的性子可不见得这么好说话吧?”
毕竟是堂堂的一国大将,属于将军的威严还是要有的,总不至于旁人三言两语便说动他主动放水。
“父皇,这……您不是之前将女儿许与那陆家的小公子了?如此说来,女儿现在也算是半个陆家人,名义上也算是他的弟妇,所以……女儿开口,他作为张兄总该会让着点。”
拿起帕子擦了擦嘴,皇帝笑着起身说道:“呵呵,还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呀,朕这还没嫁女呢,可女儿却已是半个外家人,啧啧啧!朕心甚痛啊!”
见到皇帝这般作态,沭阳也只能掩嘴轻笑,一抹绯红瞬间浮上面颊。
“咳咳……不过呀,那陆家小儿去了南印,此行不知多久返还,许是明年,许是后年,你二人的婚事恐要一拖再拖,你作何想?”
跟随父亲一起踱步至暖阁门前,听着问话,她不由得陷入沉思。
“陆家那小子今年弱冠,你二人年龄相仿,本是最合适不过,可若婚事推迟年余……你觉得观士这孩子怎么样?”
“啊!?”公主一愣,完全没明白好好的怎么话题突然一下子又跳回了陈观士的身上。
“观士并未婚配,朕之前问过陆相,他的意思本是将云苓那丫头许给观士,无奈被傅尚书抢先了一步,现在逼的那丫头直接离家出走,最近还听说是拜入神玄宗,跟了秦怀义那老家伙,短时间内肯定回不来了。”
皇帝滔滔不绝的说了一通,听得沭阳公主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这些内容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所以,为父打算问问你对观士是什么看法,如果不厌,朕打算改口,将你许给观士,你看如何?”
“啊!?将我……许给陈……陈大哥?!不可!不可!这万万不可!”
当皇帝将最后这句话说了出来,眼前的沭阳顿时就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瞬间原地跳了起来,一张小脸上满是惊诧之色,口中大呼不可。
皇帝疑惑,心道莫不是自家这女儿已经对那陆家小子芳心暗许?这不可能啊,俩人虽说幼时便就相识,可向来只是自家女儿被欺负,从不见那小子显露出半分儿女情长之意啊!?
“嗯?不可?为何不可?”
言语至此,沭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急忙说道:“呃……父皇,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女儿是说,皇帝旨意已下,如果能够朝令夕改呢?况且父皇先前本欲将女儿许给他陆家长公子,如今易人已是稍有不妥,但倘若再度变更……女儿怕遭人闲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儿如何如何没人要呢!”
“胡扯,谁敢乱传皇家的闲话,朕把他舌头拔了!”
沭阳一席话说下来,皇帝不以为然,随意的摆了摆手,看着女儿的眼神中尽是宠溺。
“你虽说的在理,但这理由不够充分,观士这孩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年纪轻轻便可为我大夏巩国固土,将来必有高官厚禄等着他,你若嫁他,此生便再无人可欺,这不好吗?”
沭阳此时眼中的激动之色不减,一双白玉一般的小手挥个不停。
“不可不可,女儿自小便把陈将军视作兄长,绝无半分儿女私情,父皇明鉴,而且……而且云哥儿也并无不好。”
闻言,皇帝顿时恍然,心想还真是如自己所想那般,自家这女儿想来早已对那陆家小子情有独钟了……
千里之外,就在一日之前,陆家兄弟二人亲自辞别沈如海,率领使团再度启程南下。
使团用了整整一天半的时间,终于是来到了靳川的边界,靠近万象湖一带。
时至正午,使团临近湖边,陆云啸下令,命使团众人择优处安营造饭,已经靠在马背上睡了半日的陆云歌此时也幽幽转醒。
薛婉玉和彭见舟二人各忙各的,一个伺候着受伤的老丁头出来透气,一个收拾着营地准备拾柴造饭。
这时,一道马蹄声自远而近,先前派出去的斥候此时正好返回。
“云歌少爷,前方五里,万象湖边发现浮船,船上有一女子,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