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很差,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当老太监进门见到皇帝是这副神态时,瞬间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见礼。
“呃……老奴……老奴拜见陛下!”
“嗯,平身吧。”
皇帝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老太监本名陈余秋,自打十岁入宫,迄今为止也已经算得上是三朝元老了。
按照常理,本应随着楚人一并被流放的他,因缘际会结识了当时还是个孩童的刘仁秀,那一年,这位令大夏崛起的帝王才将将年满八岁。
孩童时期的刘仁秀异常顽皮,总喜欢与宫里的太监宫女玩捉迷藏,有一次误打误撞的就跑到这人嫌狗弃的偏宫,而且还意外的掉进了这里的池塘之中。
若不是刚巧经过的陈余秋一把将他捞了起来,难说现在的夏朝是怎样一番光景。
所以说,眼前这位耄耋老人,既是皇帝的救命恩人,又算得上是大夏朝的恩人。
“老陈啊,可是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劳你大半夜的跑来。”
皇帝命人搬来一把椅子,二人就这般迎面而坐。
“这……感谢陛下赐座,回禀陛下,老奴方才陪同太子殿下去了一趟承夏殿……二殿下今日宴请龚长青。”
“嗯?龚六家的小子?”
皇帝一挑眉,眼神瞥向屏风一侧。
“那小子与彦康认识?太子去承夏殿做什么?”
“回陛下,太子与老奴赶到时,那龚长青已是醉的不省人事,而后太子又与二皇子饮酒,席间二皇子曾拿陆家小娘子说事,可殿下没有接茬,然后他们又说起陛下您的寿诞,说是此番请龚长青来就是为了陛下的寿诞筹备礼品……”
“彦康提起过陆家丫头?他什么意思?”
皇帝微微一愣,眼神又一次瞥向了屏风那边。
“陛下,二殿下说……这龚长青似是对陆家小娘子有意,言辞提及陆家小娘子前段时间离家出走云云。”
“还有呢?你总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跑来朕这里。”
老太监闻言,额上一滴汗珠滑落,随即从座椅上站起,面向着皇帝双膝跪地。
“陛下,老奴与太子回宫之后,太子曾言及陆家公子的南下一事,说是……说是朝中多有臣子对陆相颇有言辞,恐有人借南下一事做文章。”
皇帝面色略显诧异继续问道:“使团南下与陆相又有何干?那是我大夏的使团!谁敢有微词?让他与朕说来!”
“这……陛下,近来朝中风言,说是陆相……陆相支持太子。”
此言一出,老太监一头拜倒在地,整个身子也开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反观皇帝,听闻此言之后顿时恍然,但眼神之中却是寒光大盛,他冷笑一声重新坐回榻上。
“哼,有意思!现在便要开始了吗?朕如今的身子康健得很!儿臣们却要开始谋划夺嫡了?你去查查,陆相支持太子这种言论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三天,朕给你三天时间,你给朕将此事查个明白!”
俗话说,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尽管此时并非身处沙场,可刚刚那股令人胆寒的气势确实是掺不得假。
“老奴……领命!”
待到老太监颤颤巍巍地走出殿门,陆衍升这才一脸苦笑的现身,小跑着来到皇帝身前,正欲开口,却被皇帝一个眼神又给盯了回去。
“陆衍升!你看看你这宰相怎么当的!?风言风语都传到你头上了,你还跟朕在这里嬉皮笑脸!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