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很快地就送来了新的衬衣，姚警官慢慢吞吞地换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打着哈欠，带着公文包走出包厢。

她上车之后马上开启自动驾驶，放起音乐，瘫在位子上，闭目养神。

嗡——

来电铃声打断了姚警官的冥想，她勉强睁开眼睛，接通来电，有气无力地问：“怎么了？谢指挥？”

“你知道老杨去哪了吗？”那头问。

“杨警官？”姚警官清醒了一些，疑惑地回答：“下午五六点的样子我们就分开了，杨警官说他要去吃饭，至于后来他去哪了，我也不清楚，老杨，他这个人，您知道的。”

关于同事的私生活，姚警官也不大好意思明说，杨警官的作风问题是系统内人人都知道的，要不是因为他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杨警官的位置绝对还能再升一升。

谢指挥沉默了一分钟，姚警官终于感觉哪里不对了，她想到他们现在调查事情的危险性，猛地坐直身子，冷汗唰地一下冒出来。

“怎么了？谢指挥，杨警官他出事了吗？”姚警官不自觉地拔高声音。

谢指挥声音低沉：“晚上六点的时候，老杨给我发了一条非常无厘头的消息，我半个小时之后才看到，技术部分也定位不到老杨的位置了。”

姚警官一个人坐在车里，身体紧绷，浑身上下肌肉都开始收缩，她的眼睛目视着前方舷窗，四周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只有路灯柔柔地散发着光，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一个大城市，这才刚入夜，街上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起码这个时候，姚警官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突然，一个人影从旁边黑暗的巷道中慢慢踱步出来，来人又低着脑袋，在本就昏暗的环境下，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态表情，只勉强能发现他胸口浅色的衣服上大片大片的深色污渍。

姚警官心的快要蹦出来了！她声音艰涩：“谢指挥，”那边意识到她的情绪不对，马上问：“怎么了？姚警官？请马上回答！”

看着杨警官晃晃悠悠地朝这边走来，姚警官目眦欲裂，她要紧后牙槽。

一步，两步，三步......

杨警官好像走累了似的，停下来，姚警官屏住呼吸，见他轰然倒下，溅起一片灰尘。

她闭了闭眼睛，吐出一口气，声音沙哑的近乎听不出来她说了什么：“我看见杨警官了，在路上，他现在躺下了，但是，浑身都是血。”

谢指挥立马命令她：“你先不要下车，马上通知医疗机器人，我派人去接你们！”

到底是精英，不必谢指挥再说，姚警官已经冷静下来了，她将汽车换成手动驾驶，更加靠近杨警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