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带着水声的屁彻底点燃了气氛，其他乘客忍无可忍，纷纷出声：“那个，换个位子吧，味道有点大。”

“小伙子吃的不干净啊，肠胃不好。”

“好臭啊，我服了，真TM倒霉。”

乘务员摩擦摩擦，倒退回来，再次发问：“先生，请问您想要，换个位置吗？”

克莱尔的脸红了黑，黑了白，白了青，最后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礼貌地笑了起来，回答：“看来现在我不得不换了，真是抱歉。”

在连绵的屁声里站起身，紧紧地跟在乘务员身后，他所过之处，旁边的乘客无不撇过头，有的还捂着口鼻。

在乘务员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到了一间人很少的车厢，因为他们刚刚是邻座的关系，在克莱尔坐下后，乘务员“啪”地一声把中年男人连带着座位放在克莱尔的对面，两个男人猝不及防地对视。

中年男子目送乘务员的蓝色身影离开，然后自来熟地对克莱尔感慨道：“现在真是越来越智能了，我上次来坐车的时候还没这玩意呢。”

克莱尔淡淡地笑了笑，他的绿色眸子在墨镜后毫不掩饰地阴冷注视着中年男人，以往他当然有耐心和陌生人说话，应该说他的兴趣就是这个，接近别人，掌控别人，但克莱尔现在实在没这个心情，如今看似他逃脱了警察的控制，实质上他差一点点就满盘皆输，刚刚还发生了那种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的事情，克莱尔的社交欲望降到了最低。

但是中年男人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一点看不出刚刚鼾声如雷的样子，他精神奕奕地自问自答：“哎呀，世界上还是聪明人多嘛，这种东西研究出来多好，解放人类。”

克莱尔原本不想搭理这个男人，但是这话让这个棕发绿眼的外国男人有些不悦，再加上克莱尔觉得自己刚刚这么引人注目，还不得不坐到另外一个车厢，对面这个讨厌的男人要付百分之八十的责任，所以他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可是机器人的上岗会让原本的工作人员失去工作。”

中年男人无所谓地摆摆手：“嗐，能被替代只能说明人没能力，那些管理层不还都是人嘛，你说的那种只是底层人员嘛，机器人一狠起来，人也要努力竞争，这样社会才能进步，我跟你们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要多了解了解政策。”

克莱尔目光更加阴鸷，他不回复男人的话，耳朵里的鼓膜在快速跳动，多年的顺遂，现在却失败而狼狈逃离，又听了这样一番不知所谓的话，他终于有些按耐不住了。

我要弄死这个人。

克莱尔冷静而疯狂地想。

对面的男人喋喋不休，克莱尔一句话不答，在脑子里不停地构思着方案，他不能动手地太显眼，也不能让对面那个男人死得太轻松。

克莱尔抽出纸巾，平静地擦去被溅到脸上的唾沫，收回被男人鞋底擦脏的裤子的腿。

现在，显眼一些也没关系了，只要弄死他。

于是克莱尔和煦地笑了起来，附和着中年男人的话。

“是啊，没错。”

男人见他附和，更加激动，问他：“说什么机器人抢了人的工作，嗐，机器人不能做的工作多了去了，像我的工作就不能。”男人明显有些洋洋自得。

克莱尔顺着他的话说：“没错，那么您是做什么的呢？”

中年男子突然凑近，把他的大脸怼上来，说道：“你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