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咱们少爷最是心地善良之人,便是街头拌嘴,都要去替人家主持个公道。程家又是大门户,他做这些总不能是为了求人家的恩情,若是为求这个,那要以身相许咱少爷的女子可不知有多少了呢。颂都貌美的女子何其多,少爷若是那等子人,凭着老爷夫人的宠爱,院子里也不知该有多少争宠的了。可偏偏,因缘际会,少夫人您嫁到了这儿,又不嫌弃他是个病弱的身子,少爷喜欢您,喜欢您的好心,也喜欢和您一块儿。他每每与您在一块儿的时候,都容光焕发,便是我们这些在程家待久了的,也没见过那样的少爷呢。少爷心里有您,可您……您却把他推给旁人,您说他能不生气吗?他这是故意躲着您,您说让我去打听少爷在哪儿,小月可打听不着呢,少爷要躲您,咱这满院子的,派谁去,也是打听不着的。”
听着小月噼里啪啦一顿输出,邬桃先是惊于程府的下人有如此口才,后又惊于这番话的内容。
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邬桃可从未想过这类问题。她只以为,她是带着私心嫁进来,程书是为着她照顾他的恩情才对她好。可终究旁观者清,小月的话她从前没有思量过,如今却不得不思量了,就算她想装作没听见,那怦怦跳动的东西也一直警示着她——程书当真是生气不想见她?他当真是喜欢她?若当真,她该如何?
这会儿,邬桃已将她亲手安排进来的箬儿姑娘全然忘了。
没多久,她便出现在了程书的书房里。
小月说得对,程书是刻意躲着自己,自然不会待在家里。可邬桃得见他——她一向喜欢把话说明白了,憋在心里总不得劲儿。
“少夫人,”程书身边的护卫走了进来,“主子出门去了,您若找他,或可上香楼找找。”
“香楼?”邬桃惊道,“你们主子经常去那种地方?”
“是啊,经常去。”
邬桃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道:“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