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帮的控制地区在地道外,是码头边一个典型的贫民窟。
狭窄的巷弄错综复杂,低矮的房屋杂乱无章,屋顶的瓦片斑驳脱落,露出里面腐朽的木头和破旧的布条,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房屋之间的间距极小,几乎伸手就能触及对面,阳光穿不透这里,整个贫民窟常年笼罩在阴暗之中。
不远处的码头上停着很多小船,一些渔民就住在船上,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腐烂的气味。
以龙二现在的收入,其实可以搬离这片区域。
但是他对地道外的有一种特殊的归属感。
这片地界是他成长和发迹的地方,有着深厚的根基与关系网。因此他还是坚持住在这里跟他的兄弟们同吃同住。
居民们大多以码头上的苦力为生,几個孩子光着脚在巷口玩耍,刘闪走过去问道:“龙帮主住在哪里?”
其中一个小孩一抬头,正是虎子。
他带着几个孩子在路边玩‘pia叽’,一种拿报纸折成正方形的对角线纸板,有点像穿越前小卖部门口卖的那种神奇宝贝圆卡。
虎子看到刘闪,咧着缺了一颗门牙的嘴叫了一声刘先生,然后给他指了路。
刘闪来到一排看着没那么破烂的门前。
狭小的窗户,偶尔能透进几缕阳光,屋里不至于太过昏暗。
但在整个贫民窟中,已经算是相当好的住所了
房间的空间不大,夹杂着些许未洗的衣物和过期食品的异味、角落里堆满了杂物。桌子上一台崭新的电话跟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在1946年的大津,装一台电话的费用至少300美元或一千两百万法币,月租至少15美元或六十万法币,根据所在区域用户的数量有所浮动,只向上浮的那种。
电话的月租都赶上‘三级译员’一个月工资了。
而且‘地道外’这个区域是贫民窟,除了龙二基本不会有其他电话用户。
可能要专门为他弄一条线路,虽然说这个费用是电话局承担,但是要通过审批,得搞定电话局里的领导。
这个龙二确实是有些门路。
龙二看到刘闪过来,大步迎了上来,一点架子都没有。
“哎呀,瞧我这脑子,”龙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忘了告诉你我的电话了,还让刘先生亲自跑一趟。”
刘闪摆了摆手。“我叫您龙二,您就叫我刘闪吧,都是朋友,就别那么客气了。”
龙二把椅子上的杂物扔到角落里,用袖子擦了擦杯子,拿起水壶给他倒了杯茶。
刘闪直接进入了正题。“我听说你在做黑市买卖,想问问这有没有代投注业务。”
龙二抿了一口茶,“是有这个打算,山城、魔都那边都联系好了,但是香江的途径还没打通。怎么,兄弟是想合伙啊,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刘闪摇了摇头:“不是想合伙,我是想问问最近那个‘魔都小姐’的选美比赛。有庄家开盘吗?”
“有,我帮你问问。”
龙二直接拿起电话。
不用刘闪多说,龙二就把‘魔都小姐’选美可以选择的项目、各项目、佳丽的赔率、公布时间,连一张入场券的价格都帮刘闪打听好了。
龙二把记着赔率的纸递到刘闪面前。
上面都是歪歪扭扭、大小不一的数字,他也就会写个数字了。
“决赛是17号晚上,也就是明天。今晚12点封盘,咱们因为要通知魔都那边,还要汇款,封的要早点,最迟10点半。现在可以买花国总统、副总统、国务经理,也就是一、二、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