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闪捏着方向盘,手心有点冒汗。
驾驶技术没怎么退化,还好当年考驾照的时候选的手动拨。
他一脚油门,不一会就到了一号码头门口。
几艘小型货轮在不远处的靠岸,不时有货车经过。
货物装卸声跟搬运号子此起彼伏。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和鱼腥味。
马路边,十余个穿着短衫找活做的搬运工蹲在地上。
刘闪现在看谁都像是秋掌柜的人。
他装作汽车轮胎有问题的样子,按照之前沟通好的暗号。
摘下帽子,绕着汽车顺时针走了一圈。
然后打开车门,往一号码头的闸门方向开。
他晃了晃杰克逊的外套,肩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哨塔上的哨兵看到刘闪的衣服,帮他拉开了闸门。
军绿色的吉普车缓缓的开进码头。
守卫的哨兵递给了他四号仓库的钥匙,给他行了个美利坚军礼。
刘闪冲他点了点头,露出一個微笑,继续往里开。
进了闸门就是一条笔直的马路,左右各是四个仓库,每个大概占地300平方。
马路尽头就是卸货的小型码头,码头两边建了两层小楼,是驻军的宿舍。
人都被杰克逊带去舰上找佩姬麻烦了,整个码头异常的安静,只有海浪声、跟偶尔传来的海鸥叫声。
刘闪环顾四周。
一左一右挨着闸门最近的就是一号仓库跟4号仓库,刘闪在心里点点头。
不错,到时候他们抢完东西撤退起来会很方便。
刘闪把吉普车停到4号仓库门口,拿出仓库钥匙。
“嗨…力嗨…嗨!”
红砖砌成的墙体外传来了搬运工的号子声,声音浑厚有力,打破了码头的平静。
“天色变了,要起风暴…”
刘闪接道:“大浪要起…吔…啰嗨…”
这是跟秋掌柜提前定好的暗号,川江的船夫号子,一般大津的搬运工是不爱用的。
吱呀一声,木质闸门在机械的驱动下缓缓升起,露出宽阔的入口。
一辆道奇卡车开了进来。
车身被漆成了上浅黄下红的颜色,虽然看着很醒目,但正是国军军内最常用的运输卡车的样式,反而不引人注目。
从车上跳下来七八个人,打着赤膊,脖子上挂着毛巾,小麦色的肌肉线条被阳光照的发亮,绝对都是很能打的那种。
码头大门处跑过来五六个个穿短衫样子的装卸工,拖着两个已经昏迷的美利坚海军哨兵。
为首的男人对着刘闪拱了拱手,叫了一声。
“同志”
刘闪没时间跟他解释自己现在的身份。
不过按照拥有共同志向的人定义来看,这声同志还是叫的刘闪心里暖洋洋的。
他连忙打开仓库的门。
“我车上还有三箱烟土,快一起搬走!”
这些人没有犹豫,动作敏捷、熟练,迅速开始了搬运工作。
负责控制住美利坚海军的那几个人,其中两个手里拿着毛巾,捂在守卫的口鼻处,确保他们不会中途醒过来。
另外三个人忙着把人绑严实,刘闪看着这些人把东西一箱一箱的搬上车。
他们从车里搬下来几箱木箱胡乱的堆在仓库里,伪装成没来得及带走的样子后,开始往仓库里泼汽油。
为首的男人跟刘闪握了个手。
“秋季同志都安排好了,这里面是些不值钱的布料,但是每个箱子底部都放了5根‘大黄鱼’,一共30条。”
一条大黄鱼是500g,一共1.5kg的黄金,差不多一万八千美元。
足够让杰克逊闭嘴了。
刘闪对着他点了点头,从容不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擦出火,给自己点上烟,把火柴扔进了仓库。
火柴接触到汽油,一瞬间,地面上就燃起了小火苗,迅速蔓延开来。
他在路边找了点土,土粒粗糙,带着地面的余温。
刘闪把自己的身上、脸上都抹上土。又拿过其中一个同志手里的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