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和前一次弄得满城风雨,大肆歌颂康王的武德,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故此,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脸色皆不算轻松。
队首,剑履上殿的秦王,在出门时就被东方治告知,不要对于朝会有太多期待,庆元帝多半不会夺了康王的兵符,甚至连岳凌也这样说,秦王实在难以相信。
望着白玉石阶之上,端坐在龙椅上的父皇,距离很近,可又似是很遥远,秦王已经有些猜不透父皇的心思了。
“诸位爱卿,今日朕长话短说。前些时日,康王领兵出征北蛮,因荣国公和秦王府的几位将军贪功冒进,中了北蛮的埋伏,死伤大半,彻底打乱了康王的布局。如今康王只能坚守不出,局势实在太过被动,诸位可有良策?”
一言既出,满堂哗然。
众人猜到了边关战事可能不利,却没想到是大败亏输,而且是败的连将军和荣国公都搭了进去。
大臣们都在消化着才得知的消息,一时之间并没人站出来。
良久,龙椅上传来病咳声,才有忠顺亲王当先站了出来,恭敬的拜了拜,“陛下,臣不知这战报是否有误,既然有牵扯上秦王府的过错,便由秦王挂帅出征,以弥补过错最为稳妥。康王终究是缺了些经验,还是继续回来,为陛下处理内务比较好。”
适时,一向与宗亲不对付的四王八公一脉,缮国公之子石锐站了出来。
忠顺亲王见之,轻哼了声,知道他又该来唱反调,却不想石锐开口便道:“忠顺亲王所见极是,边关之祸并非小事,还是交由更知兵的秦王殿下处理更为妥当。还请陛下收回康王殿下的兵符,交还给秦王府。”
忠顺亲王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甚至想拿手中笏板抽一下石锐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坏了。
两大派系团结在了一起,站出来力挺秦王的人便就更多。
从宗亲到勋贵,从中书省到六部,无不是支持秦王挂帅的声音,朝堂上是空前的团结。
甚至还有言官直谏,要问康王的罪过,朝中还无一人反对。
这令庆元帝隐隐不安起来。
冕旒之后,庆元帝的脸色微微泛白,嘴唇也有些红紫色。
他原本是想要请他的好二郎将边关之患扫除,却没料想到,他的二郎在朝堂之上已经是尽得人心。
“父皇,儿臣愿为父皇分忧,为皇兄处理难事。”
脑中一阵恍惚,看着为秦王请命的大臣齐齐跪伏在地,高大英俊的秦王就半跪在他们之前,一脸希冀,令庆元帝联想起不得了的大事。
抿了抿嘴,庆元帝开口道:“诸位,朕以为临阵换帅实乃兵家大忌,正是守城之时,朕不能随意下旨意乱了军心。”
“赵侍郎,户部拨出去的钱粮可到大同了?”
被点到名字的户部侍郎忙出列应道:“应在五日之前,就已经到了。”
庆元帝微微颔首,“如今将入盛夏,北蛮生于严寒之地并不耐热,直到夏天来临之际必然退兵远走。便是令秦王统兵与其作战,也未见能取得多大的胜势,就不再为难秦王了。一举荡除北患,还是要从长计议。”
“再多输送些钱粮去大同,下令康王坚守城池,避敌不战,倘若城破,朕定要治他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