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林永怀和陆和进来，女子抬起了头。

她先是看向了林永怀，开口道：“永怀你来应该就是为了带陆和来这里吧。

既然人也带到了，你若没有其他的事情，便先离开吧。

关于主持本次考核的功劳，你可自行去埋骨堂领取灵液。”

林永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了。

陆和的双眼还在看着那把剑，他敏锐的感官甚至没能注意到林永怀的离开。

女子注意到了陆和的眼神，将手上正在擦拭的布料放下，接着将手中的长剑朝着空中一抛。

原本看似平凡的长剑，却仿佛活物一般，发出一道长鸣声，瞬间冲了出去。

接着便在屋内以极快的速度游荡着，陆和甚至能感受到这把剑掀起的疾风。

女子视线落在长剑上，流露出一丝轻微的笑意。

和昨日林永怀那种利用强大的操控能力挤出来的笑容不同，要不是陆和拥有强大的感官，甚至可能都看不出来。

那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接着，女子又看向了陆和，开口道：“怎么样？很厉害吧。

他叫飞鸿，是，我的父亲。”

说到这里，对方脸上的笑容似乎是黯淡了一瞬，这一次连陆和都忍不住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了。

女子看着陆和，询问道：“我记得，你的同伴应该是叫季青霜对吗？

青霜啊……当真是好名字，我听闻她昨日的表现了，真是人如其名。”

陆和没有回答，视线仍旧停留在飞鸿上。

女子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将话题延伸了过去，“你看起来对飞鸿很好奇啊。

难不成你还不知道，人被炼制成了法器之后，意识还会保留的吗？”

陆和猛地将视线投到女子身上，激动地开口问道：“当真！”

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股奇特的情绪是怎么来的，只是下意识地顺着这个冲动发问了。

这下反倒是女子皱了皱眉，没有回答陆和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道：“竟然还保留了如此明显的情感，看来洗尘丹对你的作用并不完全啊？”

陆和自然是听见对方的自言自语了，但是他完全不想理会这些，只是继续问道：“你说青霜她还能保留自己的意识，到底是真是假？”

女子也看出了陆和的焦急，没有再卖关子，而是肯定地回答道：“那是自然。”

陆和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太好了。

即便青霜的身体已经死亡，可是只要意识还在，那无非是换了一种形式存活罢了。

女子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陆和的一举一动，突然开口问道：“你可知我器宗的修行方式？”

陆和重新恢复了那种平淡的姿态，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知。”

女子挥了挥手，原本还在畅游的飞鸿便如同听到了什么命令一般，乖乖地落回了女子手中。

女子拿起绒布低头继续擦拭着飞鸿，一边擦一边说道：“但凡修士，修炼都需要灵液。

灵液本质上，不过是生灵血肉汇聚而成。

自然而然地，便也携带了生灵的情感。

可是这种情感对于修士却有百害而无一利，吸收过多，很容易便会走火入魔。

不同的宗门自然有不同的应对方法，我器宗便是其中隐患最小的一类。

每年，我们都会成对地招收新弟子。

其中意志坚定者，会被制成法器，从此他的心智便会永远被固定在了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