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每一个人都对她很好，她还遇见了一个对她很好很好的老师，她重新燃起了活着的希望，就在她努力生活，想要回馈每一个对她好的人时，她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更大的骗局，她视为至亲的老师是伤她最深的人，那里的每一个都是在利用她，想要她死，而结果是他们也成功了。”

“师父，你对这一切是怎么看的。”鸢尾说到后边便草草带过，她相信谨全长老听出来她说的是谁了。

“你是从沙华那里听来的吧。”

鸢尾平静的点点头，仿佛真的只是在讨论这件事，这个人。

谨全长老叹息一声，他是真不好评价，当时他并不在灵宗，他和桑格十分巧合的他前脚刚走，桑格便被门内一名弟子救回来，而等他云游归来，桑格早已被茯苓捉进了混沌空间。

不过他当时忙的很，只以为是违反了宗规的恶劣弟子，一切又是仙尊和掌门亲自下令，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后来不知怎的，茯苓突然入魔，桑格也白白牺牲了。

为此，掌门罕见的震怒，竟要亲手处决茯苓，还是仙尊出面才作罢。

知晓这一切的前后因果，还是慧同长老喝醉了，十分惋惜桑格这个人才，拉着他滔滔不绝的大说特说了一番，他才知晓的一切。

不过，为时晚矣。

“桑格这事，是灵宗做错了，是灵宗鬼迷心窍妄想一步登天才害了这个苦命的可怜人。不过，我又十分龌龊的庆幸，还好当时我不在灵宗，这样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告诉自己是个一心向正的好人。”

“如果发生那事时，我在灵宗，我也没有本事能阻止。”

“那师父，你会阻止吗？”

“当然！不管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我都会全力阻止。只是，现在说这一切都是空话罢了。”

“师父，我不选仙尊和掌门就是因为这件事，我害怕。”

“……”

谨全长老心头一震，眸光微沉一言不发的看着鸢尾。

鸢尾也十分恰当的轻蹙眉心，眼里满是惶恐和不安，仿佛是一个被凉薄无情的人性吓到的小女孩。

谨全长老止不住的叹息，抬手轻轻放到鸢尾头上，笨拙的安慰道：“这世间不公平的事很多，这一直是灵华山的常态，不过你放心，有为师子在，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

鸢尾眼眸水汽氤氲，嗫嚅道：“嗯，有师父在，阿鸢就放心了。”

“好孩子，这几天你放心大胆的玩，你有天赋，如果想去上古密阁……”谨全长老好像下了很大决心般从芥子空间神神秘秘的掏出个精致的阵法圆盘递到鸢尾手上，十分小声道，“为师相信你，如果你想去带着这个就可以了，不过你可记住啊，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人发现了。”

视规矩如命的谨全长老一去不复返。

鸢尾看着手心的法器，感激的望了谨全长老一眼：“师父，阿鸢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谨全长老慈爱的点点头，这么乖的一个孩子，能惹出什么麻烦。

……

“姐姐你怎么这么急着下山？你的伤都好了吗？”沙华紧张的拉着鸢尾的手，左看看右瞧瞧，一副誓要看出鸢尾身上有点伤才肯罢休的样子。

“好啦，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已经休息的够久了。”鸢尾安慰沙华放心，反拉过她的手坐下，“祁夜已经传消息给我了，在翠谷村似乎有些线索，我想趁现在有时间尽快去看看，否则以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我不想错过。”

“我知道，我就是……”沙华有些懊恼，垂头丧气的低声道，“我就是担心姐姐。”

鸢尾心下一片柔软，浅笑道：“你如果担心我，可以跟我一起去啊。”

“真的吗！”沙华听此瞬间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鸢尾，可随即又想到什么，眼神暗淡下去，整个人又蔫了，“仙尊不会允许我下山的。”

“怕什么，谨全长老说了我可以随意，他允许我下山，又没说不允许我带人下山，况且霁凌不会真的惩罚你的，顶多就是训斥几句。”

“要说就随他说去呗，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怎么样沙华，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鸢尾此时像极了哄骗小女孩的黄毛。

沙华轻咬下唇，似乎有些纠结，其实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不管鸢尾做什么，她都支持！

于是，黄毛鸢尾成功拐走不谙世事的失足少女沙华。

“沙华，阿鸢你们怎么来了？”谢眠旁边站着局促的无洛，两人在宗门山口已经站了快半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