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自己独自在回忆里踱步惶惶不可终日，为了转移心思他开了间私塾。

过了没多久，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女童敲开了私塾的大门。

“她叫骨宁，我当时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说她想要识字。”

“后来我就留下了她。”

夜孤寒没有说为什么那么轻易就留下她，顾鸣川却也没有追问。

“她很聪明，但确实从来没有识过字，一些基础简单的文字都不认识。”

“我从头到尾的耐心教她，她很聪明，也很懂事，不出几日就和私塾的其他孩子到了一个进度。”

夜顾寒谈起那个小女童眼里都是欣慰。

“她会和那些孩子一起打闹，会帮我收拾案桌，午休时会给路边的小狗小猫分东西吃。”

“私塾旁边邻居的刘大娘也很喜欢她，特地做了多的粮饼分给孩子们一起吃，大娘怕她多想，觉得自己是个异类，因为我们看到她的时候她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夜顾寒说到这里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可是刘大娘她们不知道，小宁是个妖怪。”

顾鸣川听到这里却出言打断，“妖怪是妖怪，但妖怪也是有家人的。”

夜孤寒闻言有些惊讶的看了看顾鸣川，不由的对顾鸣川有些改观了。

原以为方才顾鸣川那番逼迫自己，会是个对妖怪有万般偏见的人，现在看来却不是。

夜孤寒喝了口茶润喉，继续说下去。

“对，妖怪也有家人，不过沦落到城里的妖怪，要么是为了家人，要么是没有家人。”

“小宁住哪我其实也不知道，也不让南行他们去打探。”

“说起来确实是我凭借直觉的一意孤行，我相信那孩子不是什么坏人。”

“再说，现在不是有许多妖怪就隐居在闹市里面吗？镇妖司不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鸣川点了点头。

“没错，现在人和妖一同居住也并不奇怪。”

“如果我们不是有另外的线索也不会为难那个孩子。”

顾鸣川说到这里降低了音量，小声的说道，“她的家人不出意外就是前些日子在外面堵截官道的大犬妖，背后的势力恐怕牵扯不小。”

昨日看见那小女童顾鸣川就认出那是个金丹境界的小犬妖，恐怕和城外的犬妖关系不浅。

话说到此，那犬妖堵截官道的时候身为洛风城老祖宗的夜顾寒本该出手镇妖的，可底下的人却把他拦的死死的。

夜顾寒的神魂状态就如强弩之末，夜南行不敢让老祖宗出什么差池，于是只好让镇妖司求助剑雨阁。

夜顾寒听到小女童和犬妖的关系匪浅，也知道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其他更深的东西我也爱莫能助。”

“无妨，那我们就先走了。”

顾鸣川点了点头，拉着慕幽幽的手就要起身离开了。

夜孤寒却叫住了两个人。

“你们，能不能留那个小女童一个性命，我知道她是身不由己的。”

顾鸣川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承诺的重量是难以承受的，即便顾鸣川有那个实力能保小女童，但是顾鸣川不了解全貌就不会贸然答应夜孤寒的请求。

有能之士，责任在肩，怎可轻易相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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