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这个新生事物,如野草一般,在陈留城迅速蔓延开来,渐有取代铁锅炖大鹅之势,成为达官显贵心中的最爱。
当初想到足球,萧张不过是找个娱乐自己的方式,毕竟整日背书太过无聊。儿童时光,需得快乐肆意。
大富大贵们都喜欢的,那必定是个好东西。但既然是个好东西,为何没在百姓心中掀起波澜呢?
站在教学楼的房顶上,看着操场上厮杀的球员,萧张陷入了沉思。
“不是他们不喜欢,而是消费不起,是昂贵的装备,把他们拒于球门外。”萧张心中喃喃道。
于是,他又有了新想法.........
回到家中,萧张来到母亲房间,本想把自己的计划讲给母亲,更重要的是,他要说服母亲来实施他那个伟大的商业计划。
可惜,母亲并未在房间内。萧张停了片刻,便径直出屋,奔前院跑去。
悄声步入正厅,萧张发现母亲正紧锁着双眉,而父亲也是一脸愁容坐在那里,看似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发生了。
正厅里不仅坐着的,还有萧张的三个姨娘。其实,按照礼数,大夫人吕氏是萧天龙的正妻,所以家中的孩子都该称呼她一声“娘”,但萧家显然废了该礼数,孩子们只管自己的生母叫娘,管其他的都叫姨娘。
大夫人吕氏,用手帕抹着眼泪,抽泣着道:“老爷你不能去啊!那一看就是个圈套,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一家子可该———”
“唉!勿要哭哭啼啼,说些丧气话。”萧天龙不耐烦的道,“我萧天龙不傻,绝不会去自寻死路。再者,这可是宫里发来诏令,不同于太尉府的派令,我若是托辞不去,岂不是抗旨不遵?”
提亦冰拿过那个黄色锦布卷轴,又端详一二,沉声道:“诏书上写的清楚,是让老爷去辅助朔方集团军都尉抗敌。这一看便是个临时举措,没有具体的官职,也没定期限。而且,辅助又不领兵,自然也不会担责。姐姐且放心,老爷他不会有事的。”
“我看未必呀!”二夫人窦氏尖声道,“那朔方军的统帅是谁?翟义,翟独龙他叔父。这不是明摆着吗,翟独龙上一次吃了闷亏,而此次要借机扳回一局。”
提亦冰摇头道:“不会!翟独龙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绝不可能搬来圣旨。我想,调老爷去朔方,或许是长公主的意思。”
“长公主?莫非她还要拉拢老爷?”窦氏蹙眉问道。
“姐姐你想想,如今大汉的前线都尉中,有几人会带兵打仗的,又有几人能打胜仗的?无论到何时,老爷都是一颗闪着金光的棋子,怎可能被弃之一旁?”
“还有可能是王莽。”萧天龙若有所思,说道,“他目前虽只是个头有虚名的宗正,但是在朝堂和省郡也不乏追随者。皇亲中,真正有作为者,只有王莽和淳于长二人。淳于长是个笑面郎君,深藏不露,没人知道他的立场。但王莽不然,他已显露锋芒。”
提亦冰很是不屑,“老爷你总说他王莽厉害,但他就是个皇侄,会使一些手段,却也没见他掀起什么风浪来!”
“哎!夫人这就是目睫之论了!所谓藏锋敛锷、韬光养晦,王莽拿捏的可是游刃有余,满朝堂没有敌人,即便是他的谗言蜚语也没有几一桩。”
“那他到底藏了什么?又养了什么?”
“他藏起众皇亲与长公主的矛盾,倒也养了一批长公主的政治对头,而他也借此羽翼丰满,形成了自己的政治势力。”
“哎呀!老爷你长话短说。这与你被调任有何干系?”提亦冰本就对朝堂那些破事不感兴趣,何况还在这个节骨眼上。
萧天龙微微一笑,道:“陛下不理朝政数年,长公主便专权数年,虽然她没有刻意打压其他宗亲,却也引起他们的不满。其道理不言自明,权利可带来利益,宗亲手中没有权利,怎能以此获利?而王莽身为宗正,掌管着宗亲事务,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却是实现了长公主与宗亲的表面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