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画的意思是只有一个人能出得去吗?”秋霜摸了摸额头自言自语道,却突兀的感觉到头顶一阵疼痛,没来得及抬头看去,就听得有人喊了一声秋霜,全身一阵酸麻,失去了意识。
三狗子听着秋霜说这就没了,低头看那书,画面上三人却是出了庙门,向里面继续走去,十几米后看到一个大树,树上结了三个闪闪发光的果子,一人拿着一个果子仔细端详着,另外两人却直接吃了,然后境界飙升,直到合体境界才停止,为了让人看得懂,边上还注明了合体境。
一人一颗都能到合体,要是我自己吃了是不是直接就能长生了?似有人在三狗子耳边一遍一遍的说着,那驴蛋肯定是知道有这么个果子,先去摘来吃了!
随后的画面却是那两人占了先吃的先机,从他手中抢走了那果子。不能让这奇遇被别人抢走!三狗子目光血红的看着另外两人。
后面却是大片的空白,似乎是没来得及画或者是不好画出来,翻过了三四页,只有那三狗子跨过书院大门出去的画面。
再向后翻,陆陆续续进来十几个人,似乎不太重要,皆是被一道黑影带走了,那黑影真的是黑影,连火柴人圆圆的脑袋都是涂黑的。
“所以就是这几个人因为个果子打起来了,打剩最后一人,成了长生境出去了?嘶……这事我们管不了了啊,长生境啊,甩下头发都能灭了我们。”促织看着那人迈步出门,感觉头皮发凉:“这出去的是谁,没有说有人出来了啊。”
又在那里掐着指头算:“秋霜进门,驴蛋去救,三狗子也进去,二狗子找了甄守坚,过了半天又进去个卫兵,这时间上总感觉不太对啊?”
“是不太对,开始那四个人有问题。”李子木向前翻了翻,翻到了四个人站在门口的位置。
“这个是秋霜,牵着她的是驴蛋,这个往外指的是卫兵,那这个是三狗子。嘿,这驴蛋还真是朋友妻不客气。”促织点着那牵着手的两人说笑着,笑着笑着愣住了,抬头看向李子木。
月似时若有所思的往后翻了几页,又翻回去那一页:“所以二狗子说谎了,他不但进来了,又出去了。”
“所以一开始进来的就是他们四个人,二狗子其实是进来过。秋霜、二狗子、驴蛋、三狗子。”李子木挨个指着女生、牵手的男生、向外指的男生,和向里指的男生。
又翻到刚才月似时翻到的那页:“这个才是卫兵,他腰上带着刀呢,后面被黑影也就是那店小二带出去的人里没有他。”说着又翻到黑影带着人出去的一页慢慢数着:“13个,没有卫兵,所以一共进来了18个人,店小二带出去13个,死了4个,出去了一个。按照画里的说法,出去的是三狗子。”
“这说不通,那分明是二狗子,村里的人也没人说他是三狗子啊?”促织想了想:“那柳辰也说过只有17人进去了。”
“假如那果子真的让他成了长生境呢?而且柳辰可是叫他三狗子,我开始还以为是嘴瓢了。”李子木幽幽的说着,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没准这就真有个什么黄中李、瑶池蟠桃呢?
“你们可能不清楚长生境意味着什么。他绝对不是长生境的,如果他成了长生境,出来的瞬间祖师肯定知道的,长生境的尊者们一定会直接和他见面的。如果是其他境界的,我们自保还是没太大问题的。”月似时安慰两人:“好歹我们也是翠微山的弟子,仗着境界欺负我们,真觉得祖师不管么?”
“那上次的蓝袍祖师可没管。”促织真是擅长拆台。
“蓝袍那不一样的,蓝袍那叫外劫。假如现在来个出窍、分神什么的人来要杀我们,你信不信他一动手马上就有天雷劈下来?”月似时不满促织的拆台,敲了一下他的头:“而且整个素律界的高阶修士似乎有什么潜在规则,一旦有人仗着境界对低阶修士动手了,各门派的高阶修士都可以对那人出手的,但是蓝袍不在这范围内,蓝袍可以去杀除了凡俗界的人外的任何境界,没有任何长辈会出来阻止。”
“可是他为什么要冒充二狗子呢?有什么必要啊?”促织不解。
李子木摇了摇头,心想你俩好歹一个是山主的亲传,一个又是绝了种的金蝉,祖师那种人物怎么可能不关注你俩?别说出窍这种高出月似时两个大境界的了,就是元婴的过来欺负下月似时都没准被一雷劈死。向后翻了翻那本书,看着画面的主角又变回了三人,连忙阻止了两人继续打闹。
画中三人来到了一个宫殿外,看着宫殿里的五人,两个侍女在演奏萧瑟,一美女正在跳舞,剩下两人一坐在桌边饮酒观舞,一跪坐地上痴痴的看着那饮酒之人,眼睛还画的是桃心嘴角又滴着口水,为了显示出那是美女,还在边上画了箭头写着美女跳舞。
槽点满满,但是三人已经适应了这抽象的表达,无视了这个画画之人的搞怪。
随后那美女似乎是要和饮酒之人回房休息,跪坐的人站在两人身后,浑身散发着黑气似乎要杀人,下一幕则是那美女变身成了不知名的怪物,像是云朵,又像是怪兽,无尽的触手布满了整个宫殿,整个天空都是乌云雷霆,画面到了这里戛然而止,又向后翻了几页,却又是三人站在一棵树前。
那树上结着两个发光的果子,三个人头顶都冒出个文字泡:“这是三狗子吃的那个果子!长生境!”随后就是女子拿刀竖劈了一人横斩了一人,流了一地的血,被横斩的人还冒着文字泡:“啊我血流满地……”
“啧,还血流满地呢,我用的可是剑。”月似时撇着嘴评价,促织也笑了:“因为我矮所以竖着好劈是么?”
李子木则是没有说话,心下暗中戒备,月似时是结丹境,自己打是肯定打不过的,万一真有这么个果子自己多半要完,更别说她还有法宝了,那蛐蛐还能保个命。
促织偷偷瞄了眼月似时,发现她还没有发现李子木的防范,连忙一把拍在他头上:“你看你个蠢货,还血流满地呢!”说着又偷偷挤了下眼睛,似乎是在说你想的太多了。
李子木回看了促织一眼,死掉的天才就不是天才,看过那么多小说没听说过哪个大能能为了个门下普通的弟子去杀了门内天才的,更何况自己这种德行的。促织摇了摇头,心想你到底在乱想什么,就算真有这个果子,师姐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东西杀了我们呢?
两人都没注意到月似时偷偷地撇了下嘴。
继续翻下去,画面上只剩下那女子一人,回头看着,那目光似乎透过书页看着三人,一脸滑稽的笑着迈步出门。翻过这页,却又变成了宫殿里,三人与那冒着黑气、长满触手的怪物三角对峙,其中一人冒了个文字泡,里面却没写任何东西。
再向后后翻,再向后已经没了,书已经到了最后一页。
三人沉默了一会,这书的叙事逻辑杂乱无章,东一下西一下的,很多地方只能用人数来区分是指的哪一拨人。
月似时又拿起书从头仔细翻看了一遍:“这书好像是两个人画的?”拿起书对着太阳照了一下,又拿出那柄半神器飞剑刮了刮:“没办法分离开两种笔迹,不过两次绘画的颜色不大一致,放在阳光下能看出点什么。”
“所以这些文字泡啊、表情啊、头发细节,这些抽象的东西,都是后来有人画上去的,风格很像是临邛道士说的那个蠢货,那个蠢货代表着什么你们知道的。”经过十几分钟的再次仔细观察,李子木点着那书说道:“原先的画更简洁难懂一些,男女都是一个样子。”
“嗯,大概是那人为了让我们更容易理解这画,添加了一些东西,所以我更倾向于这画真的画出了一部分未来,那人又添加了些东西。”月似时双手抱怀思索着说:“但是未来不是一成不变的,只能说画中部分内容成真了。但是三狗子那里,只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