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了攥拳，他相信对方有这个能力，那一瞬间，不知为何，被这双眼睛注视着，他仿佛浑身都被看透。

难怪对方一开始给人一种能相信的安全感？

他是让我以为的他是他。

“那我能问一些问题吗？”

“可以。”

李愿真舔舔干涩的唇。

“你刚才说的理想仙和程序觉醒是什么意思，当然，要是不方便可以不说。”

毕竟我不确定要不要加入你们。

心里默默补充这一句，嬴星屹望着他说：

“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闻言，李愿真兴趣来了，洗耳恭听。

“人在诞生时，基因的深处有一道程序，当你自以为获得异能、超能力时，只不过是程序发生变异。”

“第一种，成为保护机制，清理着世界上的不凡。”

“第二种，单纯的觉醒异能，超能力、非凡之力，随你怎么理解，我们称为理想仙，也就是你，我，贾宇这一类人。”

贾宇居然也是吗？

没有打断他，李愿真表面不动声色，对于这件事，没有感到过多意外，却总觉得自家天天混账的哥们居然是个学霸的人设感到不适。

他凭什么啊？

“没有普通人的人设吗？”

“没有。”

他的话平淡冰冷。

“听贾宇说，你们刚才遇到那些怪物了吧？”

李愿真点头。

“嗯。”

嬴星屹解释道：

“他们更像是白细胞，属于第一种，我们称为清理者，他们不会对寻常人动手，只会对理想仙动手，因为他们察觉到你觉醒了程序，开启的保护机制，前提的话程序处于半觉醒时，只会被这群白细胞发觉，之所以没动手，实在是力量太微弱。”

李愿真听着想清楚了很多事。

兰姨和孤儿院他们应该就是属于清理者的行列，而自己是理想仙，这些刻在骨子里的设定，让自己遭遇危机，哪怕是这么多年的关系，也没法挡住吗？

说好的爱能克服黑化呢？

李愿真嘴角轻微扯动，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苦笑。

他感到一种命运的无情和残酷冲刷着他。

“所以我们是正常人？”

“不，我们是病毒。”

嬴星屹自然察觉到少年话语里的落寞，他全当做没看见。

“为什么？”

“因为他们人多。”

“……没毛病。”

李愿真险些被气笑了。

“我们是异类，他们没错，我们也没错，这就跟你疫情时差不多，身体自动护主……差不多都一个样。”

这比方打的，所以，我还真是毒瘤呗？

哦，不对，是我们。

“……懂了。”

李愿真了然，脑海天马行空。

免疫系统：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对手，让温度更高吧，这不是我的极限。

病毒：那年我双手抱头，不知道该怎么还手

宿主：我好像看见我太奶了。

“所以说，T细胞会杀死我们…呸……”

口误的李愿真重新组织语言。

“就是这群体内程序觉醒成第一种的都是我们的敌人，也只会杀死我们这种异能……理想仙？”

“对。”

嬴星屹轻轻颔首，又一本正经地说：

“你的话不准确，我们是理想仙，是理想与理想间的孤独者，也是现实的敌人。”

“……好中二。”

“不喜欢吗？”

他歪头。

“还行。”

李愿真一耸肩。

在现实的时代，理想就是最大的死罪。

超凡的敌人是寻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