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惊慌凄厉的声音划过了漆黑的长空,睡梦中的黄巾贼人纷纷从大梦中惊醒,走出帐外,随即如梦初醒般惊慌地开始四处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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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张合身穿铠甲一手勒住马匹,一手持五虎断魂枪,紧紧抿着嘴唇,目光冰冷地望着在黑暗之中的波才大营。在他的身后,几百人人手牵着一头体格健壮的黄牛,每一头黄牛后面都是满车的干柴草。
忽然远处波才大营的后方变得火光通天,隐隐还传来无数的呐喊声,马背上张合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喜悦笑容,他一扬长枪,大声喝道:“儿郎们,点火,随本将灭敌!”
身后的几百人听到命令后,拿出早已备好的火折子,点火,丢向牛车之上,火苗在风势的借力下一窜而起,只顷刻满车的干柴便熊熊燃烧了起来。周围炙热无比的空气让一头头黄牛宛若发疯了一般,牛蹄尽踏,直奔下方的波才大营而去,声响宛若雷霆!
做完这些后,几百人同时行云流水地翻身上马,不见丝毫拖沓之感。
张合说了声冲字后,便用长枪狠狠一夹马腹,当先冲下山去。
几百骑同样不断抽打马背,紧紧跟随在张合的身后,远远看去,宛若一柄锋利的长剑直插敌人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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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才后方粮草大营,是最早乱成一锅粥的,撕心裂肺地呐喊声响彻在大营的上空,无数的黄巾小兵宛若无头苍蝇般地慌不择路地开始了逃亡。
彭脱今夜喝得早已酩酊大醉,他是被几名心腹用一桶冷水给浇醒的,他初始以为是自己耳背听错了,待他迷迷糊糊地来到大营外,满脸愕然地望着早已燃成滔天火海的营地,无数黄巾小兵手足无措地到处乱窜。
冷汗瞬间噌噌噌地往下流,汗流浃背。
他不由深深吸了口凉气,上前大声喝道:“一个个没用的东西,抱头鼠窜个啥?还不赶快集合,随本将杀敌!”
他的声音淹没在了火海之中,只有近前的几个小兵停了下来,无措地看着他。
他一时气得龇牙咧嘴,连忙对旁边的一名心腹下令道:“赶快吹响号角,集结大军,随我杀敌!”
想了想,又唤来另一名心腹吩咐道:“你赶快前往波帅大营,让他赶紧派兵支援!”
“是!”几人应命而去。
呜呜呜,沉重的号角声响起,正在逃跑的黄巾小兵听得号角之后,后知后觉开始朝着中军大营聚拢。
彭脱从营帐内取来长矛,大步流星地扒开人群,纵马直冲火光处而去,眸子里尽是骇然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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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才中军大帐,胡乱穿上铠甲的波才惊疑不定地望着后方仿若白昼的大营,环顾左右厉声喝问道:“彭脱这个蠢货!谁能告诉本帅后方发生了何事?”、
数十名慌乱聚集的大小头领眼里皆是惊颤之色,无人应答。
波才脸色难看至极,用脚狠狠跺了跺地,愤怒地骂了句废物!
一名哨骑风尘仆仆而至,直接闯入到波才的面前,握拳跪地,急声禀道:“禀报大帅,我军后方粮草被敌人烧了!还请大帅速派援军灭火!”
就在这时,又一名哨骑翻身下马惊惧禀道:“报!敌人用妖火驱赶牛头,将我军辕门给撞开了!数不清的敌人正向我军大营杀来!”
“什么?!”波才及一众手下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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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才大营辕门处。
骑军驰骋,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大军前方,有一位身披鲜亮铠甲的大将,骑着一头黑色高头骏马,手持一杆丈八蛇矛,举目远眺,看着远处火光通天人头攒动的敌营,踌躇满志!
他抖了抖袖子高高振臂举起长矛,拨转马头,看着一双双嗜血的眼睛,张飞不由轻轻扯了扯嘴皮,大声笑问道:“诸位兄弟,可敢随俺张飞走一趟人间炼狱,割下头颅佐酒?”
“愿随死战!”
一声声厚重而充满戾气的呐喊之声响于阵前,最终声音汇聚成一条整齐的音浪,震响九霄!
张飞哈哈大笑,猛然抱拳,随即调转马头纵马直冲敌营而去,听着耳旁呼呼作响的刺耳风声,只觉痛快痛快!
此次踏平这十万人的黄巾贼,取下那自封什么狗屁大帅的波才脑袋,自己便能够跻身那当之无愧名震天下的英雄之列了!
身后,三百余骑纷纷手持长矛长刀,尾随其后,不断拍打马背,纵马冲锋!
在张飞几百人冲锋不久后。
手持一杆八十斤左右长槊的文聘带着五百余人风尘仆仆赶至。
幸好不晚。
文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突然眯起眼,目光冷冽,带领着手下疾提马速,悍然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