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凛看向她疑惑不解的目光，想着日日都在凌云寺吃斋念佛，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这是鳜鱼。”

边说边淡定从容地夹了一块鱼肉放到自己面前的小碟中，细细地剃完鱼刺，左右打量却然没有刺后，才把那鱼肉放到慕清冉碗中。

“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慕清冉闻到香味便已按捺不住，而且看着崇凛一遍遍小心翼翼为她剃鱼刺的动作，心里又惊又喜，便埋头吃了起来，鱼肉鲜美，肉质软烂，为了入味，崇凛还给她沾了点汤汁，这是她从未吃过的美食，不由发出了感叹。

“大师，这个我从来没吃过，好好吃。”

崇凛一脸宠溺的看向她，见她开心得耳朵止不住地左右摆动，心情甚好。

“好吃便多吃点吧。”

说罢便继续埋头为她挑起鱼刺，眼底认真澄澈，不掺任何杂质。

期间他没吃一口斋饭，见那条鱼已悉数进了慕清冉肚中，才就着有些凉的蔬菜汤，草草将桌上未吃完的斋饭打扫干净。

饭后宫人将盘子撤走，慕清冉懒懒散散地就着烛火微光看向崇凛。

灯下，崇凛细长的羽睫在白玉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眼里平静无波，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佛经，想着明日要讲授的佛理。

猫的领地意识极强，她一到宫中便浑身不自在，不安地扭动身体，崇凛自是察觉到了，抱着她手的力道微微收紧，一手轻轻拍她的后背，小心地安抚着。

入夜后慕清冉觉着空气中隐隐有血腥气传来，心下那抹不安更甚，可是现在这般看着崇凛灯下略有些柔软的面庞，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和一股熟悉的草药香，那抹不安躁动慢慢被抚平，不多时便已困倦起来。

过了良久，崇凛从经书上移开视线，这才注意到膝上的某猫竟不知何时睡着了，唇角微勾，一手抱过她，一手扯过桌边放着的衣袍盖在她身上，而此前被他紧握在手里的经书已不知被他搁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