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婵有些惊魂未定，支支吾吾指着鹦鹉道，“它叫我无道，亡国……还吐血了……”

“奇怪？小姑娘你听错了吧，我怎么听的是，武帝万古？还有它哪里吐血了？”小贩疑惑。

“你是不是把它舌头看成其他东西了？”陈老头道。

难道，大白天还闹鬼？

此刻，刘婵看那笼中鸟的眼光变了，顷刻间仿佛觉得自己才是那只鸟，半死不死玩物丧志，被蜀川的笼子禁锢一生。她又仿佛听到了莫名的叹息，那是相父和其他大臣的悲戚，还有相父那哀伤的眼神……

“我还是不要了。”刘婵一边说一边把笼子放回原位。

“唉，小姑娘，卖出去不能放回……”小贩刚要拒绝，就对上了陈老头冷峻的脸，顿时没了下文。他摆出一副可怜的表情，但陈老头并不打算领账。

“既然小女娃不要这鸟，那你就没机会了。”

“啊？”小贩欲哭无泪。

……

看着小贩被官府带走，陈老头突然问。“你为什么不要那只鸟？”

“我悟了。”刘婵回答道。

“哦？悟到什么了？”陈老头好奇的问道。

“玩物有养志，丧志。养志者乃其本心不移，丧志者实为贪得无厌。”

“还有要克制欲望，老子曾曰，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刘婵解释说。

“嗯嗯……”陈老头点头，一副听懂了的样子。

“哎呀，你就知道我属于容易丧志的人就行了。”

“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前几天有个小女娃和我吹丈夫之志，说到遛鸟斗鸡那是一脸不屑啊。”陈老头仰头感叹道。

听到这话刘婵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甚至带上了微微的粉红，眼神闪烁。

“还说不能造福于民，与禽兽……”陈老头接着说。

“住嘴……”她咬着嘴唇小声呵斥道，然后抬起眼皮盯着陈老头。

陈老头知道，这是在用眼神告诉他，不是因为她只想动嘴，只是够不到……

“小心我告诉她，你去找王寡妇了。”刘婵语气依旧那么糯糯的，但在传入陈老头耳朵却如同炸起了一道霹雳。

“你怎么知道……”陈老头表情复杂。心想，那个老太婆心眼小着呢，这么一举报不管是好是坏总要挨一下！于是他赶忙道歉。

“哼！”刘婵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双手抱胸，脸上写满了傲娇，但是却在心中窃喜终于抓到了臭老头的把柄。

“就原谅你这一次。”她故意装作大方的说道，“以后不许揭我老底，知道吗？”

“是是是！”陈老头连连点头。看着唯唯诺诺的臭老头，刘婵不禁偷偷的露出一丝笑容。

“所以说那鹦鹉真吐血了吗？”陈老头赶紧岔开话题。

“真的……是真的吐血了。”刘婵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而且我认为这是天命。”刘婵一脸正经的说。

“天命？”老头的不解差点写脸上了。

“哪有这么玄乎的东西？”

……

“唉，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