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明带着刘明回到村里,这条路他们走了无数次,早就是轻车熟路了。
刚到村里,就发现好多人都神色匆匆地朝一个方向走去。王启明连忙拉住熟人赵德权问道:“德权,这是怎么了。”
赵德权先是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说:“启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刘明,眼神中立刻流露出嫌弃和躲闪。
“我也是刚回来,我这刚进村,就瞧见这阵仗,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王启明追问道。
赵德权叹了口气道:“唉,同村的王坤家里出大事情了,也不知道具体咋回事,反正听说治安所的巡捕都来了。”
王启明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农村也就那些事情,邻里纠纷、土地划分之类的小打小闹通常都能在村里自行解决。
除非是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或者是性质恶劣的盗窃、抢劫等违法犯罪行为,否则怎么可能惊动治安所。难道是王坤家遭了贼,还是发生了更严重的情况?想到这儿,王启明问道:
“出什么事能惊动治安所?”
赵德权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咱过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于是,王启明三人结伴往王坤家走去。路上,赵德权靠近王启明,悄悄地说:“启明,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得小心点。这个刘明啊,最近脑子越来越不正常了,行为也怪得很,你最好离他远点。”
王启明不置可否,没有回应。
赵德权接着又说道:“还有啊,村子里前两天发生了一些坏事,好多家的牲畜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祸害了,每天都有牲畜丢失。”
王启明听到这话,忽然想到刚回来在村口发生的事情,心中陡然一惊。
但他又看了看身边痴傻笑着、流着口水的刘明,心里乱糟糟的。
没有多久三人就到了王坤家附近,此时王坤家周围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现场气氛凝重,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这也太吓人了,王坤一家咋就遭了这横祸!”
“谁这么丧心病狂啊,造下这等孽!”
王坤一家人都死了,远远看去。
他家二楼阳台的防盗窗上一个个人形的轮廓挂在上面,密密麻麻挂成一排。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隔壁王光英家。王光英发现尸体的时间是傍晚,他刚洗完脚倒洗脚水的时候,无意间抬头,就看到那些尸体像腊肉一样挂在阳台。此时的王光英正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被镇治安所的巡捕盘问着细节。
巡捕表情严肃,目光紧盯着王光英,问道:“王光英,你把发现时的具体情况再跟我们仔细说一说。”
王光英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说道:“傍晚我洗完脚,端着盆去倒洗脚水,一抬头,就瞅见王坤家阳台那挂着的东西。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等看清是尸体的时候,吓得我手一哆嗦,盆都扔地上了。那场景,太可怕了,我都不敢回想。”
巡捕继续追问:“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响,或者看到有可疑的人在附近?”
王光英努力回忆着,摇了摇头:“没有,真的没有。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顾着跑开喊人了。”
那巡捕皱了皱眉头:“你再好好想想,他家周围有没有人出现,或者有没有其他特别的迹象?”
王光英双手抱住头,一脸痛苦:“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巡捕大人,我当时都吓懵了!哪里注意的到。”
一名巡捕队员神色凝重,脚步匆匆地拍完照走了过来,表情严肃地站定在治安所所长唐付近面前,声音低沉地道:“所长,现场勘察完毕了”。
唐付近目光凌厉地挥了挥手,即刻就有巡捕队员快步过来,带着仍有些惊魂未定的王光英过去做笔录。
那名刚刚查看完尸体的巡捕队员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缓缓开口报告:
“所长,经过仔细查验,被害人一共 6人。这歹徒简直丧心病狂到了极点,连 60岁的老人都未曾放过。所有被害人的内脏全部消失不见,然而现场却没有丝毫血液流淌的痕迹,就好像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瞬间抽干了一般。
“经过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就在一小时内。最为诡异的是,从尸体的姿态和现场的状况来看,被害人在死亡之前竟然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
“另外,让人深感奇怪的是,尸体的脑袋在防盗窗里面,但身体却在下面,以这防盗窗的空隙,就算是身材最为瘦小的被害人,也根本无法穿过。”
唐付近听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的青筋如蚯蚓般暴起,怒不可遏地吼道:“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随后他低声安排那名叫李小刚的勘察现场的巡捕队员:“小刚,联系下支援人员,到哪里了。”
李小刚连忙点头应道:“是,所长,我这就去。”
唐付近又紧接着补充道:“还有,立刻向治安局报告这边的情况,一定要详细准确。另外,把消息封锁好,不能让这事在没调查清楚之前就传得满城风雨,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明白,所长!”李小刚转身匆匆去执行任务。
唐付近望着混乱的现场,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扯着嗓子喊道:“村长呢?”
一个四十岁左右,挺着个圆滚滚大肚子的人忙不迭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边应着“我在这儿”,一边手脚慌乱地抬起警戒线,气喘吁吁地朝唐付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