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于东北角处的叶桑、双手紧紧地抱着头,二哥、叶元隆那最后一瞥在其脑海中不停地被无限放大着,那是种孤注一掷、决绝的目光,无半点踌躇,
“二哥,他一定知道我还活着,所以他看向了我、所以他……”
突然,整个祭坛震动了数下,叶桑惊愕地猛睁双眼,同时松手、抬头仰望。
无数强光从大阵的顶部直射下来,使得叶桑立即又眯起了双眼,低下头。
数分钟后,光线好像渐渐地弱了,恍惚间、叶桑感到在其的斜上方、似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那感觉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本来,整个天罡北斗阵是被布置在“碗底”的正南方,且此时的叶桑应正蜷缩在大阵的东北角处,此处也是相对不太显眼的地方,不知为何在这种地方还能有这样感觉。
慢慢爬起的叶桑,目光所到之处皆是金色光芒,这令其不知所以,半蹲状环视了下周围,哪里还有半点天罡北斗阵的影子。
更令其诧异的是:在其周围是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全部俯身、满脸虔诚地叩拜着一人,且那人竟稳稳地悬浮于半空中。
见此状、叶桑忙顺势也叩拜于地,心中更加困惑不已,在叩拜中、偷眼察看了下周围众人服饰,隐隐间、心中有了些许答案。
在跟随众人一起做仪式的过程中,叶桑渐渐看清了周围的情景。
那原本弥漫着烟雾的祭坛上空,不知何时被破开了一个圆状的大窟窿,其外烟雾涌动、其内万丈光芒。
从那白灿灿的窟窿口处竟自爆射出无数金色光芒,直直地倾泄在祭坛内部。
“如站在这光芒之外,遥望此处,这明明就是一个祭坛啊!”叶桑暗自思忖着,
“在墨道宗奇书《墨经》中就记载了有关时间、空间、物质等,一系列天地间的现象及事物,并就此做出了一定的解释。
如我现在所见所感,明明就是一个远古时代的祭祀现场,那现在这个场景应该是对那个时代当时场景的一种映射。
那现在的我是穿越到过去了?
不,透过那金色的光芒,我还是可以看见‘大碗’的,那这整个‘远古祭祀’对现实来说就应是一个幻境啊!”
刚想到此、叶桑习惯性地伸出其右手,捏住了他的鼻子。下一刻、突然其心中微颤,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再次出现。
浑身不自在的叶桑,慢慢抬头、扬眉斜眼,朝自己的斜上方窥视……
目光所及恰好与半空中悬浮着的那位,似已等候多时的、充满戏虐般的眼光相碰。
如若不是正捏着鼻子,叶桑定会喊娘前来助阵,心中大骇,瞬即低头、暗道:
“这上方之人难道已察觉到我的存在,且还正紧紧盯着我呢?”
吓得叶桑定在原地,不敢动弹丝毫…
“可我跟他之间的距离有些远,这真的不好断定、他是否真的在看我?”
叶桑深吸了口气,定了下神,
“既然他面南被北,我何不悄悄地挪到北面后再去看他,也就明了。”
……
已悄悄挪到北面、混在人群中的叶桑再次慢慢抬头、看向斜上方,那上方之人果然也已转身向北、正低头看向叶桑,满眼的慈爱平和。
顿时、叶桑心头一松,内心的恐惧随即也快速消失。当内心再无恐惧感的刹那,叶桑竟聆听到了那上方之人心跳的声音,甚至可聆听到其血脉中血液流淌的细微声。
至此,叶桑深信,这人确是其巫族的始祖,强烈的归属感欲令其、立刻施以大礼,认祖归宗。
可刹那间、在叶桑的心底,涌出了一股深深的厌恶感,那感觉之强烈竟然瞬间席卷全身,令其身体微颤,叶桑当即明了,紧咬牙关、低头暗骂:
“一个视其子孙后辈生命如草芥的始祖、
一个玩弄其子孙后辈于股掌之间的始祖
这样的始祖真值得我去拜吗?”
叶桑低头、闭目,沉思……
半空中的巫族始祖、低头,静静地看着下面、那面色铁青的叶桑,似能读懂其心思般、耐心等待着……
“今天在这里死了这么多人才换来始祖的现身,这真的值吗?
唉!可献祭这事还真的跟始祖不搭边,就算他能算计、那还能算到当下啊,这是不成立啊,而且他应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究其缘由,今天这里死了这么多人,跟自己有直接关系,当初如若听师父、周靖明的话,跟其走,那今天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啊!
师父说的话对啊!‘世上人心最难测。’我不该全信父母,终究还是我害死了二哥。”
突然、地面上的叶桑抱头蹲在了地上……
“可我又如何面对涂若兰,她二哥、涂若峰已死,我现在能活着也大概率是因为、当时涂若峰出手把我击晕,唉……”
看着双手不停锤地的叶桑,半空中的巫族始祖微微皱眉、伸手一指,瞬时、叶桑便停了下来;
接着、其手臂微动、叶桑便缓缓站起…
待叶桑站定后,巫族始祖冲叶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