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月眼泪瞬间流了出来,赶紧把沈夫人的衣袖放下遮掩好,只是一直哭泣,却不提一句原由。
石月的反应让沈梦溪有所察觉,她知道石月一定知道其中内情。
沈梦溪拉着石月的手,走到一旁,小声询问:“石月姑姑,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知道娘那些伤是怎么来的,是不是?”
石月叹了一口气,朱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这沈夫人这个样子,却还是一句话没说。
石月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沈梦溪觉得格外煎熬,她拉着石月的手,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石月姑姑,你就告诉我,那些伤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一直不知道!求你了,姑姑!”
沈梦溪说着,两腿忽然屈膝,就要跪在石月面前。
石月看到沈梦溪这个样子,连忙拽着沈梦溪的手,把沈梦溪拉了起来,她曾有过誓言,决口不提当年发生的事情,沈梦溪这么逼她,她心里也十分纠结,一块大石头压在心里,迟迟搬不开。
“小姐的伤是二十年前意外受的,多年以来,小姐总是小心护着身体,现在是旧伤复发了!”石月两眼看着虚弱无力的沈夫人,脑海中出现了当年的画面,现在想来,还是如剜心一样疼。
“那内伤也是那时候受的?”
“不错!”石月点点头,心口疼得在滴血,“梦溪,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了!我曾发誓不再提,告诉你这些已经是违誓了,你别再追问了,知道哪些事对你来说没有半点好处的,听话!”
石月摸了摸沈梦溪的头,她知道沈梦溪想继续问下去,这么下去,上一辈的恩怨就会牵扯到她们,只是徒增烦恼。
“可是!”知道了零星半点比完全不知道要好奇,沈梦溪确实想继续问下去,石月为难的样子,沈梦溪也知道她就是再怎么问,也不会知道更多了。
石月撕扯着衣角,咬着嘴唇,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说出了这些话,她反倒是难受起来了。
“要是我的孩子也还活着,那该多好啊!”石月看着周雪怡,脸上带着苦笑,双眼已经通红。
沈夫人的身体已经是日薄西山了,虽然一帖帖药喝下去,却也见不到半分好转,红涨着的脸有时候看上去有些怪异。
沈梦溪看这沈夫人的模样,心里着急,用遍了法子也不见效,每日每日得睡不着觉。
沈梦溪带着受伤的沈夫人,一时也不知道往什么地方去,碍于沈夫人受伤的缘故,她们移动的速度不快,一路上前有追兵,后有堵截,一路逃亡下来,几人已经不成模样了。
沈梦溪带着沈夫人过了半个月的逃亡生活,一路上不停的追杀,认识他们的也好,不认识的也好,都成为了追杀中的一员,仿佛沈梦溪几人是十恶不赦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一日清晨,沈夫人还昏沉着,树叶上还留有昨夜的雨水,雨水“嘀嗒”落在地面,原本干净的地面变得泥泞,几人经过长时间的奔波,衣服早就破旧了不少,发稍也沾了不少泥块儿。
水滴落在周雪怡的脸上,将周雪怡从睡梦中唤醒。
“不!”一滴小小的水珠让周雪怡受惊了,这几天,每晚她都会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梦里面黑漆漆的,只是看到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人,虽然朦胧,却能感觉到可怕的眼神。
周雪怡惊醒,额头上还冒着冷汗。她轻拭去额头的汗,看了看熟睡的沈梦溪和沈夫人,见几人并没有受影响,也安心了些。
林间安静,难得不用提心吊胆,周学怡也悄悄起身,准备去河边稍稍清洗一下,一来洗洗身上的泥垢,二来也让自己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