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谨低头看去,乖巧的白狐好似变得恐怖至极,仿佛下一刻,这狐狸皮下的东西就会从中钻出,将自己剥皮抽筋。
这能够探查对方本源根脚,并且可以驱除自身负面效果的能力,便是张谨穿越时所带来的金手指。
当初刚穿越来,张谨吸收了原身记忆,弄清了状况之后,还颇为疑虑。
原身一个就是自命清高的穷书生,而且还禁不住诱惑,欠下天大债务,居然还能遇上白狐报恩这般的好事,当真让人艳羡,难道狐狸、女鬼之流对书生就青眼相加?
然则等张谨触碰到杏九娘后,金手指发挥了作用,杏九娘的跟脚尽数呈现,张谨便只余深深恶寒袭上心头。
杏九娘所谓的卖身为夫还债,只是天天都需要男人阳气养胎。
嫁给原身也如嫁于个“菜人”的,方便胎儿出世的第一时间,就行儿子食父的大逆之举!
越想,张谨心中越感后背发凉。
若不是有着这金手指,恐怕自己就只能浑浑噩噩的活着,等到杏九娘正式产子之时,被对方的新生子吞个干干净净。
此时,怀中毛茸茸的白狐却有了动静。
只见白狐打了个哈欠,随后便悠悠醒转,甚至还在张谨的怀中拱了拱,发出了几声舒服的狐啼。
轻烟一转,身着白色素衣,梳着高鬓的杏九娘化作了人身,张谨随之目露痴迷之色。
“夫君,书斋该来客了,妾身先回房哦。”
杏九娘娇笑一声,俏皮的探手,在张谨鼻尖上点了一下,留下阵阵乳香之后,便转身回了书斋后头的卧房之内。
张谨看着杏九娘回了卧房,这才收回了眼睛,目中的痴迷之色也一扫而空。
“五天!还剩五天就是杏九娘产子之时,也是我命丧魔口之日!
我该如何破局?是去报官?还是去附近庙中找大师来驱邪?难不成先逃走远离杏九娘在说?”
“若是报官的话,先不提我一个平民百姓可否叫的来官府中人。
恐怕等我带人来了之后,她早望风而逃了,之后的日子官府也不会派人守在我这书斋里头,待她缓过气,肯定还会折返回来,将我吃个干净!
逃走的话又能逃去何处呢?这世道早已不是太平之时,普通人出了县城恐怕就是他人眼中一肥羊,何况杏九娘可是妖魔,自己如何逃的了!”
“至于附近的道观大庙的话……”
张谨仔细在脑中回忆了一番,原主是个穷酸书生,又是个自命清高之人,对周边是否有庙宇不太清楚。
但依稀记得前段时间,河坊街的周富户家中闹了邪事,听说最后请了个大师来开坛作法,倒是成功把邪事平了,但使去了两百多个银元。
张谨从柜台下面暗格里翻出个布袋,布袋一摇晃便发出了叮当响。
打开布袋,布袋之内加上今日早晨那圆帽胖子所放在柜台桌面上的一块银元。
总得还有二十一块银元,外加三十余枚铜元在其中。
在这个世界里,一枚铜元便可让平民百姓吃上一碗胡辣汤。
而银元的购买力,比铜元高上不知多少倍,一枚银元至少可换来二百多枚铜元。
二十一枚银元虽然看着颇多,但原身所留下的那些债务,可就高达五十左右的银元了。
这些银元还债都不够,如何请的来大师道长驱邪?
“他人之助不可取,还是得靠自救!”
张谨沉下心去,又一次调动了灵魂深处的那股子奇异力量。
一种悸动感,从卧房方向传来,那应该是杏九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