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做了一个噩梦,挣扎着在水里游向对岸,岸边是呼救声,能听见心跳,水呛进我的嘴里。但是努力的挥动双臂,拉着她的手。渐渐的声音隐去,窒息感在压迫喉咙......她的面孔也逐渐模糊。
我醒了,数不清做了多少次这样的噩梦,但醒来之后又会忘记的干净。脑子里还残留着恍惚的画面。
虚和实的东西在大脑中闪过,分不清梦里场景的变换。从家、镇子、学校到一些陌生的地方。
让人的感觉像是电影的画面一样,破碎且连续着。想在梦里将有些漂浮的东西看的更清楚一些,但当越接近清晰的时候,梦总是戛然而止。我的记忆残缺了一段。
揉搓着双眼,窗外的鸟鸣和汽车驶过路面的声音让我不能再次入睡。翻了一个身子,直到闹铃彻底将我吵醒。
打开手机,7.00。离回家最早的那一趟班车还有1个小时,按照时间的紧迫程度来说,是时候出发了。
走到洗漱台,身体还重复着每天都习惯了的动作,洗脸、刷牙、上厕所。甚至还能精准的将牙刷扔进杯子。看向镜子的自己,身边好像少了什么。
现在的宿舍只有我一个了人了。我不由得苦笑。昨天大家都走了,只是我还留在这里。如释重负的感觉代替了昨日的激动,转眼回归到平静。
电话这时响了
“小天,起来没有?记得班车时间,别晚点了。我做好饭等你”“还有你的东西记得带好”
“知道了,妈”话说了一半,提示对方已经挂断了。
我把门带上,提着行李箱。一切都陌生起来,思绪像洪水涌入脑海。欢笑声、讲课声、刷题声和高中生活不经意的一幕幕都在大脑中闪过,在脚步声中画面逐渐停止。
突然注意阳光透过楼层那个经常晒鞋的窗子,折射在地面上。
我的目光来到楼梯拐角,旋即被熟悉的面孔所吸引。一个中年女性,准确一点我不应该使用这个称谓,她是我们这层楼的舍管。
“宿舍收拾的怎么样了?昨晚可就你一个人,睡的还好吗?”
“挺好的,睡得很早,不用熬夜看书的感觉太好了”我苦笑着
“祝你考一个好成绩”
“希望如此”我应声道。道别的方式出乎意料,就在这种意犹未尽的对话中结束了。她和蔼的笑着。
这位男寝二楼的管理员可能是记忆里最好的一位吧,她总是对我们很宽容,只要我们没有闯出大乱子,但好像我们给她找的小麻烦也不少。
不过每次她只是假装很生气的来教育我们,然而下一次见面又立马露出了笑容。
我在路上走着,视线在大脑里被拉的很远,我仿佛就在天空中,看到整个学校,各类的建筑像密织的网。
而我就如同一个小圆点,走在那条油柏路上。离开学校,在无尽头的路上走着。踏着僵硬的步伐,直到脚步踏上了班车的阶梯,然后找到了后排靠窗的座位。
我习惯在坐车的时候看看窗外的风景。拿出手机,将耳机塞进耳朵里。音乐放的是钢琴曲,这种舒缓的节奏很适合睡觉。外界的声音能隔绝一些,但噪音和发动机的轰隆声依然还存在。
通往家的这趟班车,来回坐了三年。这次途中的颠簸程度却让我很是不适。强烈的起伏让我无法安然的睡去,我便将头探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砰”的一声。班车的门打开,这种拉杆推拉的方式,让关门和开门声很大。我已经到达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