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只是轻声细语道:“抽烟有害健康,三叔,今后还是少抽些吧。”
话毕,一阵微风拂过,带着几分初夏的凉意,轻轻吹散了周遭残留的烟味,也似乎带走了男人心头的几分烦躁。
裴淮诚躬下身子,他保持着适中的位置,眼底的散漫散去,“小丫头管的还挺宽。”
言外之意,他答应了。
苏哩雾通过这次也发现了男人的禁忌——老。
又或许,不单单是这个。
……
二人重返酒局,王总在饭桌上等候多时,见到苏哩雾时有些吃惊,他盘算了关系,开怀大笑:“三爷这是带了家属?”
裴淮诚让女孩儿坐在自己身旁,命人给她倒了杯牛奶,戴起手套拿起盘子里的虾,仔细认真地剥壳。
他放进小姑娘碗里,“太晚了,先吃点垫垫肚子。”
苏哩雾有些意外,她并未多想,应该是长辈对小辈的关照。
王总举起酒杯,直接说明自己的意图,对裴淮诚道:“三爷,这合作的新方案,我可是倾注了不少心血,不知您意下如何?这杯,我敬您,愿咱们的合作能如这酒一般,醇厚且长久。”
裴淮诚并未直接回应王总的敬酒,他漆黑的狭眸半眯,继续着他手中的动作。
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在虾壳间穿梭,每一次剥壳都显得那么专注而细致,仿佛这是世间最重要的事。
灯光下,他侧脸的轮廓被柔和地勾勒出来,显得更加立体而深邃。
王总僵硬在原地。
裴淮诚剥好最后一只虾,慵懒地摘下沾满虾油的手套。
服务员递上纸巾,他接过来慢条斯理地清理着自己手指上的脏污。
男人的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一张俊脸淡漠冷润,恍若神祇。
“前期投资利润太高,后期收益的期望值不大,方案做的再好,不过是天方夜谭。”
他的话语落下,整个包厢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王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正欲开口辩解,却见裴淮诚轻抬眼眸,那双眼睛太冷,完全没有半点笑容。
“王总若是想从中赚点回扣,轻而易举。”
被戳穿的王总脸色瞬间煞白,“三爷,我怎么敢从您手上吃回扣呢?”
苏哩雾想去趟洗手间,她轻扯了扯裴淮诚的衣袖,声音细若蚊蚋:“三叔,我……想去洗手间。”
裴淮诚侧目,嘱托道:“早去早回。”
男人同意后,苏哩雾起身离开,她只是想去洗手间把方才不小心弄衣服上的油渍洗干净。
刚踏入隔间,她便隐约听见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刻意压低嗓音在交谈。
“这是什么呀?”
“就说你不懂货吧,这是港城黑市特有的,雪茄烟里包裹着……小料,等会儿王总让把这个拿给裴三爷抽。”
“可……可裴三爷不是不碰这些吗?万一……”其中一人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
“哼,你不懂,这世道,哪有绝对的清高。只要是人,就有弱点,而且酒桌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尤其是这种场合。”
另一人眼底算计,接着开口:“再说,他若真的干干净净,又怎会在这种地方出现?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而且,这‘小料’分量控制得好,根本不会留下痕迹,只会让他在关键时刻,更加‘听话’些,到时候合作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