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姜平浑浑噩噩的回到家,还莫名的发了一场高烧。
退烧之后,他便有了一种对血液的诡异渴望。
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加重。
前两次去医院买血,没有病例手续没法用正规方法。
而当时他对血液的渴望已经到了巅峰,自然只能靠手艺。
但老院长从小的教育,让他留了对应的钱财。
就是每次喝完血就被逮到,你也别指望一个孤儿能有什么反侦察能力。
只不过这次医院有了防备,让他没买到,只能以自饮解渴。
......
将思绪拉回现实,姜平撑着墙壁,慢慢的站了起来。
努力的克服低血糖带来的眩晕感,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我去,快迟到了!”
急忙拉起地上用来垫屁股的书包。
向着巷口狂奔。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他,一定会对他不似常人的速度感到震惊。
刚冲到巷口,就和一个嘴里叼着烟,抄着裤兜玩手机的邋遢大叔来了一波鬼探头碰撞。
姜平紧急躲避,但惯性仍让两人撞上了半个身子。
他侧身倒地。
眼前浑身邋遢的大叔仅仅只是退后了一小步。
姜平躺在在地上,扶着膝盖慢慢的站起来。
大叔走过来帮他一把,顺便一巴掌扇在他脑瓜子上。
“臭小子,你赶着投胎啊。”
姜平缩了缩脖子。
“树叔,这不是快迟到了吗。”
“你没事吧?”
王树摆了摆手。
然后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说道:“慢点吧,你已经迟到十分钟了,别着急。”
姜平后知后觉。
一拍手。
“我都迟到十分钟了,我慌什么?”
王树看着恍然大悟的姜平,嘿嘿一笑。
“吃早饭了吗?”
“还没。”
“要吃包子吗?”
王树指了指远处的包子铺。
“请我!”
“走。”
事实上,姜平仍然需要摄入正常的食物来维持生命体征,不过就是味道对于他来说变得淡了一点。
来到包子店。
姜平随手将书包丢在凳子上。
向着老板喊了一声:“来两屉羊肉包子!两碗馄饨。”
王树跟着坐下。
姜平从篮子里掏了个蒜头,自顾自地剥了起来。
气氛不知不觉间变得冷清了起来。
姜平开口活跃气氛,道:“你怎么过来了?”
“还不是警察局打电话来领人。”
“我记得填的是院长的号码啊?前两次都是他让食堂阿姨来捞的我。”
王树才低着头说道:“院长去世了......食堂那位忙的脚不沾地,就让我来接你。”
姜平的手一顿,没吭声,继续剥蒜,只不过双手变得有点颤抖。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和我聊着天,怎么忽然没了?”
“院长岁数已经很大了。”
“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前,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找你的。”
“是寿终正寝吗?”
“嗯。”
“我记得老头怕疼,没难受就好......”
嘴上这么说着,可天上好像有雨水落在了姜平面前的桌子上,怎么也止不住。
内心五味杂陈,没再说什么。
他的眼睛有些红肿,放下手中剥好的蒜瓣。
自顾自地拿起书包。
“我回去了。”
“早餐呢?”
“你自己吃吧。”
......
姜平先是慢慢的走。
可越是靠近孤儿院,内心的酸楚越是明显。
步频越来越快,先是快走,最后变成了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