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悔恨不已,便再建得一处庄园以养,必使他们得以终余年。”
“不然吾无颜面见友人之灵。”
“消除记忆之事也暂时搁置。”
“吾随后改变注意,年少思想未成之时,需循循善诱,不得接触暗面。”
“成人者,记忆消除困难不说,也易发生不可逆的损毁,且灵魂定型,更适告知真相。”
“遂只将此法施于未成年后生,可塑性强,灵魂抗性弱,一般不会引发负作用。”
“极少数者仍有呆痴风险,只得养于庄园。”
“为使施行此法者不受良心谴责,便从吾之子嗣中挑得人选,剥离情感。”
“吾之罪过,虽死难赦啊。”
“但为大同,吾甘受罪罚。”
……
!!!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样一种理想的社会形态,在地球上被称之为“乌托邦”!
虽然抑邪村只是发展到一个初具雏形的阶段,且属于半路出家,被迫为之。
但我还是被村长高屋建瓴的浩瀚智慧所折服。
这可是人类社会理想中的终极形态啊!
差点让老村长给摸索出来了。
还是在如此艰苦卓绝的环境中。
尽管很多方面并不完善,可能也没有什么解决方法,但是抑邪村的存在,让我对异世界开始刮目相看了。
我就说怎么村子里有那么多奇怪的事情,村民们却透露出骨子里的温良。
老村长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清楚,无法在兽皮纸上一一展现出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见他一面,看看这样一个人的相貌。
是否生有三头六臂,无所不能。
我畅想了一会儿,继续阅读最后的一点文字。
……
“抑邪村的故事,老夫言尽于此。”
“我所写这段话的现世,也意味着帆海目帐被破坏,抑邪村也成为了历史。”
“有缘人,老夫最后请你帮我一个忙。”
“将老夫的灵笺,正对着我的老友们,放倒。”
“老夫名为**(这里的字很遗憾我不认识)。”
“那块本来就倒下的灵笺,作为开启石门机关的灵笺,上面就刻着老夫的名字。”
“但老夫有两块灵笺在此,需要你把前方第一排正中间的那块灵笺放倒,那上面也是老夫的名字。”
“把那块作为开启石门机关的老夫的第二块灵笺扶正。”
“放心,这样石门也会开启,而且不会再闭合。”
我按照指示翻开第一排正中间的那块灵笺,确实,是我不认识的字,和兽皮纸上的一模一样。
然后我又翻看了与机关相连的那块,也没错,是我不认识的一模一样的字。
之前我来怎么没发现呢?
然而我看了看剩下的那么多要我扶正的灵笺,扶了扶额头。
不过不管是出于开启石门的需求还是对于老村长发自内心的敬佩。
我都得把他们扶正喽。
花了不少的功夫,我把灵笺一一扶正。
然后按照老村长的要求,让正中间那块刻着他名字的灵笺正对着所有的灵笺倒下,包括老村长自己的第二块。
“老夫,在此敬谢。”
“望你大道终成。”
看完老村长最后的祝福语,我百感交集,千分惆怅。
他并没有做错什么,甚至在理想主义的道路上迈出了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大步。
但是,他的最后,却是在向他的老友们道歉,包括曾经的他自己。
万般遗憾,皆付笑谈。
或许,这个事迹能成为我茶余饭后的谈资,也算是对老村长精神的延续了。
听着耳边石门传来的启动声。
我倒退三步,板身立正。
怀着沉重的心情,向前方的灵笺前辈们,重重地鞠了三个躬。
此时,我并没有发现夹在我左手指缝处的兽皮纸,正悄悄的发生着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