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托了上过表演课的福,司恋听了这般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心口窝气的直抽抽,但表面依旧不动声色。
随口就对她连姐扯谎:“外卖员说放门口了,我去看看。”
清晨的医院走廊,早已人头攒动,司恋端着肩膀怒气冲冲穿过人流,直奔水房方向。
想再次警告马桁如果再搞事她就会报警,把当年的事翻出来指控;还想当面质问他是怎么拿到她现在的手机号的,是不是老家那边哪个同学出卖了她!
‘嗡~’
她刚走出半程,就收到窦逍回复的微信,是一摞看上去像蔬菜鸡蛋饼的食物,被盛在一个特别简陋的、套着塑料袋的廉价盘子里。
他附言:【葫芦饼 想不想吃?】
【想吃就把身份证号发我,下午跟我一起上天】
很普通的日常分享,却莫名戳中了司恋的泪点。
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她在完全不熟悉医院流程的情况下,学着奔走、替妈妈分担,努力当好一个不废的大人;在面对前男友的纠缠时不卑不亢,尽量不让父母被打扰,强撑着面对一个恶心的烂人。
总的来说,就是和窦逍分开后就没发生一件好事,又累又不开心,可她始终故作坚强镇定。
这在一夜忙乱过后,面对窦逍的暖,她才想起来委屈,不禁眼眶一热。
连姐说,小事可以找他,大事一定要找爸妈。
那究竟什么样算是小事?
啊,之前都啥事儿没有,俩人刚有点苗头,就突然冒出来个大马猴?还要他出面帮忙解决?
司恋没经验,不知这种有关前任的事该如何向现在喜欢的人开口,怕自己像连姐说的那样,成了事儿精。
她捧着手机转回身,从一个侧门出了急诊楼,想来想去,还是只先回给窦逍一句玩笑话:
【我爱祖国铁路,你休想威胁我<小手枪emoji>】。
后又瞄准一棵树,握着手机、三步并做两步跑到近前,对着树干叮咣一顿踹。
这棵树年龄很大,没跟这受了委屈的小丫蛋一般见识,被踹了这么多下,竟没掉下一片叶子。
发泄期间,司恋拒接了两个陌生号码,但连姐打来催她、她可不敢不接。
司恋再次发挥演技,微喘着说外卖好像是丢了,她正找呢。
连姐大气:“诶呀丢就丢了呗还找啥啊,偷外卖的人肯定也是吃了,咱就当扶贫啦,费那劲嘎哈!你搁哪呢?……嗯你等着吧,我和你爸现在出来找你……”
就是,费那劲干嘛?反正她今天就回燕城了,那大马猴爱演就自个儿跟这演吧,祝他早日找到更适合他的观众,能撞翻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