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灯光柔和地落在赵启明的脸上，映照出他坚毅的轮廓。脸上的伤已经消褪，他凝视着贺宸，在等着一个答案。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在静谧中回响。

贺宸站在那儿，进退两难，他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去思考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也需要时间去整理自己纷乱的情感。

他看着赵启明那幽深的目光，心中不禁有些动容。那双眸子，宛如夜空下平静的湖水，在他心中荡漾开来。

就在此时，助理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默，“贺总，十分钟时间到了。”

然而，贺宸并未回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回避。

原本贺宸知道赵启明要来，已无心工作，就想来看一下他，结果面临的问题，他发现回答不了。

不知如何面对这个让他心乱如麻的人。

如果赵启明不那么认真，他或许可以醉生梦死一回。

“很难回答吗？”赵启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是生意人，不做亏本的买卖。但这件事，无论怎么看，你都没有什么损失。即使我们最终走向不同的道路，也只是多我一个伤心人。”

“如果是生意就好办了。”贺宸终于开口，“能不能容我考虑一下。”

赵启明并未给他这个机会，“若你担心我太难缠，我答应你，我会在你愿意的时候出现。”

贺宸：“……”

赵启明转头看向窗外，声音很冷静，也很温柔。

“我今天考虑了很多……我的老师说，他活到这把年纪，这身皮囊最终都会化做尘土，回首半生，最震撼他的一个词是‘鞠躬尽瘁’。”

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赵启明微微眯起眼睛，转回头来看着贺宸。

继续说道，“我很早就见过你父亲，高中时我第一次捐助聋哑学校，我捐赠了一万元书籍。因为赵家二公子的身份受到了很多人的挖苦嘲讽，他们觉得我至少应该捐赠五十万或者一百万，因为我们家里是那么有钱，上市集团的二公子怎么能像个乞丐一样捐一万呢。”

赵启明苦笑着，“后来你父亲在捐助仪式上发言，他看着我说，那些人自己什么都不做，却总觉得别人做得太少。那都是放屁！”

赵启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他的双手自然地后伸，支在冰冷的办公桌上。

“我只是想追求我的幸福而已，就算所有人都说我们不般配，但我还是喜欢你。花开向阳，我只向你。我们要一起白头偕老。”

贺宸虽然完全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但第一次听见“白头偕老”是这么用的，心里还是非常受用。

犹豫了片刻后，他终于点了点头：“等会议结束再说。”

“我要你……现在就回答我。出了这个门，或者明天，都不作数。”说完，赵启明担心他转身就走，于是补充道：“你过来一下，我看看你。”

因为他的声音好温柔，好暧昧。目光如水、如天上的明月。

贺宸就过去了……完全身不由己。

刚走到他身边，赵启明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抱你一下。”

话音刚落，他便猝不及防地将贺宸抱了起来，轻轻放在了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