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晏清禾还是假装不知道,“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莫不是还是从墙角根上的小太监嘴里听到的?”
曹蘅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这事宫里传的沸沸扬扬,淑妃娘娘可别告诉我,你还从来没听过。”
“我略有耳闻。只是,下人们不懂事就算了,这原不是你我该议论的。”
“淑妃娘娘也愈发谨小慎微、克己复礼了。”曹蘅吐槽道,“臣妾没有娘娘那么大的心胸,只会在背后议论别人罢了。”
“你瞧你,怎么还恼上了?”晏清禾放下手中的女红,“好妹妹,原是我的错,让你深夜陪我打发时间,还不许你讲些有趣的。你快些讲吧,省的我错过了什么,总是心痒痒。”
“哼。我如今偏不想讲了,娘娘就自己心痒去吧。”
听到曹蘅半恼半嗔的语气,晏清禾只好哄道,“待后日的中秋夜宴上,帝后是什么情况,咱们就自然知道了,到时候咱们再偷偷谈论也不迟。”
“谁要跟你偷偷嚼人舌根?”曹蘅欲准备继续发力,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话说,太后安排宫女插了一支舞,你可记得?”
晏清禾微微怔住,“我知道。这怎么了?”
“这排的好好的,太后为什么要插上这么一支舞蹈呢?你就没觉得……”
曹蘅欲言又止,想要暗示晏清禾,此事可不简单。
“这有什么,最多无非是后宫中又多一位姐妹罢了。即使是皇后安排夜宴,怕是也会听从太后的吩咐,或是让后宫嫔妃登台亮相,如今咱们只是奉命行事罢了,不必多虑。”
“我都明白。我只是觉得,这日子,往后怕是不会安生了。”
晏清禾愣住,手中的针线停在半空,似乎想到了当日太后曾对她说的话,半响,又接着低头穿针引线,“谁知道呢?这宫里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现在没有新人,两年之后也会有秀女入宫,咱们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曹蘅点点头,“是了,总归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只要不惹事,又何必怕事呢?”
她又沉默了一会儿,挤出一个笑容,接着道,“我也乏了,该安置了。不知淑妃娘娘意下如何?”
“你要安置,我自然是要随你的。”
说罢,晏清禾缓缓放下手中的女红,看向小桌上的红烛,看着曹蘅一点一点将灯芯挑断。
屋外仍是细雨绵绵,夜也彻底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