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尽管许宝早早地就洗漱完毕,躺到了亭子间的床上,然而直至深夜却仍旧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
没错,他失眠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自己期待的神秘纸条并没有再度出现!
这可不是许宝小题大做,因为如果自己这次没有收到纸条,那就说明自己之前对徐文强的种种言行和立场的判断很有可能出了问题,这对于一个搞潜伏的人来说,可以说是致命的。
倘若只是单纯地出于谨慎考虑也就罢了,但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直接或间接地导致组织遭受了重大的损失的话,那么许宝恐怕这辈子都没脸再回归到组织的怀抱了。
然而殊不知就在许宝辗转失眠的这个夜晚,一串神秘的代码却早已趁着茫茫的夜色从上海某处发射而出,一路向西而去了。
而几乎是与此同时,位于陇海线东南某处的深山老林之中,一个年轻的女报务员也摘下了头上的耳机,带着刚刚译好的电文,急匆匆地来到了一个点着煤油灯的房间。
“报告,铁牛小组急电。”
“念!”
「仪器设备出现重大故障,安全隐患严重,急需维修,烦请速派人前来维修」
……
时间来到第二天一早,尽管被失眠搞得很是心烦意乱,但许宝却还是早早便来到了与行动队汇合的地点。
“报告,机要室主任助理许宝,前来报到。”
此话一出,正在跟手下做着最后交待的马啸天便不由得一愣,紧接着便一脸诧异地惊讶地问道:“你就是许宝?”
“是的长官。”
“咦?不对呀!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呢?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生性多疑的马啸天一边仔细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许宝,一边狐疑地问道。
许宝也不隐瞒,“回长官的话,之前您在石库门房抓捕抗日分子的时候,曾经与卑职有过一面之缘。”
“这就是了,我说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呢!”然而话音未落,那马啸天便猛地话锋一转,沉声问道,“这么说,之前那次,就是你跑去向秦家通风报信的了?”
“不错!正是卑职所为。”
此话一出,反倒打了那马啸天一个措手不及,下意识地愣了几秒,然后才继续说道:“好你个小王八蛋!好歹你也是76号的人,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啊?”
不想许宝听了却也皱起了眉头,“唉我说马队长,您这话卑职可就听不懂了,卑职明明是在帮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如此恶语相向?”
“帮我?你当我是傻的么?要不是你小子给秦家通风报信,老子恐怕早就……”
“早就怎样?马队长啊马队长,你该不会真觉得是卑职卑职给秦家报信才导致你挨骂的吧?”
“难道不是吗?”马啸天阴沉着他那张大长脸一字一句地反问道。
然而许宝却斩钉截铁地回道:“当然不是了!你也不想想,倘若我没有去报信的话,那秦家小少爷真要是在你的手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恐怕就不是挨两句骂就能解决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