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那陈秘书开口,另一个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兴奋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听说是上面有人对这次授衔的名义颇有微词,是这样吗?”另一个声音压低却带着几分兴奋地说。
不想那陈秘书却只是推了推眼镜,打着官腔回道:“抱歉了各位,我真的不能透露太多,区长特别交代过,无论如何都不能向外吐露。”
“嗨呀,陈秘书,咱们都相处这么多年了,相互之间也是知根知底,难道还算是外人不成?”
“就是就是,到底因为啥呀,你就跟我们说说呗,大不了我们向你保证,绝不外传,还不行吗?”
“这……好吧,不过我只跟你们几个说,可不能随便乱传啊!”那陈秘书似乎实在是受不了那几个人的软磨硬泡,于是便终于忍不住松了口。
“你就放心好了,陈秘书,站里谁不知道我们几个嘴最严了!”
“就是,快说吧!我都快急死了!”
“那好吧……事先声明,我只是随便听了那么一耳朵,至于是真是假,我可不敢保证啊!”说着那陈秘书便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地说道,“据我所知啊,授衔仪式之所以取消,不为别的,而是因为那个许助理为了立功得罪了太多的人了。”
“这算什么呀?只要能立功,得罪个把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是,没听过那句话么?一将成名万古枯,不踩着别人的脑袋,还想上位?做梦去吧!”
不想那陈秘书听了却轻笑了一声,“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实话告诉你们吧,那许助理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竟然把那帮公子哥们全都带上了‘兴隆号’上,来了一场整整一个星期的‘寻鲸之旅’。”
“真的假的?那‘兴隆号’可是兴隆帮的大本营,有名的销金窟,这一趟下来肯定要花不少钱吧?”
“可不是么,据说区长在看到兴隆帮派人送来的账单的时候,脸都气绿了,你说就这种情况下,换做是你,还有心思给举行授衔仪式么?”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
“哈哈,就咱们区长平日里那一毛不拔的性子,逢年过节连红包都不舍得发一个的主,还能替那姓许的报账买单?除非这太阳打西边出来!啧啧啧,这下可有那姓许的小子受的了。”
“谁说不是呢!”
……
听到这,小岛纯子的嘴角便微微勾起了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弧度,随后才与其他人一样,默默地离开了礼堂。
是夜,天刚一擦黑,许宝便按照徐文强的指示,独自一人拎着一只大号的皮箱来到了事先约定好的地点。
然而当他看到前来与自己汇合的那个人之后,便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一脸无奈地说道:“怎么是你啊?”
“怎么了,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么?”昏暗的灯光之下,顾晓棠抱着胳膊背靠着身后的栏杆,一脸幽怨地说道。
“倒也不是,只是没有想到,区长竟然会派你来做我的监军,原本我还以为会是马队长呢!”
“没办法,毕竟假扮成夫妻,可远比两个男人一块儿同行更不容易引人怀疑,不是吗?”顾晓棠像模像样地模仿着万里浪的口吻,话语间则带着一丝调侃,说完,就伸手去拿许宝手中的皮箱。
然而还没等她的手碰到那只皮箱,许宝就地立刻向后退了两步,顺势将那只皮箱护在了身后,皱着眉头一脸警惕地质问道:“你要干嘛?”
顾晓棠见状则撇了撇嘴回道:“嘁!瞧把你给紧张的,还能干嘛?当然是趁着还有时间,整理一下咱俩的行李了,你见过哪对夫妻一块儿出门的时候行李是分开放的?怎么,难道这只箱子里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说着,顾晓棠便二话不说,趁着许宝这一愣神的功夫一把就将那只皮箱抢了过来。
“好重哦!”刚一入手,顾晓棠就立刻明显地感受到了那只皮箱非同寻常的重量,随即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这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啊?不会是电台吧?”
“我倒是想!”许宝则没好气地回道,“难得出去跑一趟单帮,当然要狠狠地捞它一笔了!不然的话,岂不亏大发了?”
“哼,原本我还觉得你只是个官迷,没想到竟然还是个财迷!哎,果然真应了那句话,你们这些个臭男人哪,没一个好东西!”
尽管顾晓棠嘴上一个劲地说个不停,但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眨眼的功夫便将两人行李重新收拾妥当,平平整整地塞进了皮箱。
“哎我说,差不多意思意思就得了,带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
“你懂什么?这叫有备无患!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前辈,听我的准没错!”说完,就见顾晓棠最后又从自己带来的皮箱里拿出了两条香烟递到了许宝的手里,“拿着!”
“这又是……”
“自然是用来‘孝敬’那些登船检查的王八蛋们的了!”顾晓棠耐着性子解释道,“可别小看了这些香烟,到了外面,可比什么劳什子的钞票好用得多!别说是皇协军的那帮饭桶,就连那些穿军装的日本宪兵,也只认香烟!”
顾晓棠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拆开了香烟的外包装,将整条的香烟拆成了好几份,分别塞进了许宝身上不同的口袋,那唠叨又仔细的样子还真让许宝找到了一些夫妻俩过日子的感觉。
“真没想到,你懂得还蛮多的!”
“那是当然!”
“对了,既然要假扮夫妻,相互之间总得有个称呼,总不能以真名相称吧?”
“嗯,这倒也是,既如此,你就叫我青怡吧!”
不想话音未落,许宝便立刻皱起了眉头,“不是吧,连这你也要占我的便宜?”
“少废话!到你了,你叫什么?”
“我可没你那么喜欢占便宜,就叫我刘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