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山脉,漆黑巨石堆砌的堡垒。
形如鬼魅的身影在堡垒内穿梭,沿着节节攀升的牙峰,冲向藏匿着太空舱的黑石尖塔。
嘎吱——
随手捏碎锈迹斑斑的锁头,“砰”地推开尖塔大门,厚重的尘埃从梁上震落,尖塔内像是下起呛人小雪。
无数书本摞成一堆又一堆小山包,战争学识,生物学识,化学炼金......
纳克雷最为丰饶的宝藏莫过于这些知识,尽管它是个把儿子当工具人养的混蛋,但还是把自己的毕生学识都传授给了莫塔里安。
即使是投靠混沌升魔之后,莫塔里安依旧在用养父教授他的战争学识,教导他的瘟疫子嗣们。
轰......
一拳砸碎尖塔最里层的一面墙壁,昏暗逼仄的密室内,两艘除了颜色并不相同的太空舱安静地沉睡。
“终于!”
脸上喜色难掩,他沉沉吐了口气,抡起手臂将太空舱抗在肩膀上,转身便要离开尖塔。
大门位置,统治这片土地的霸主——纳克雷伫立。
霸主身材伟岸,他身披一件兜帽帆布斗篷,漆黑的颜色似乎正在吞噬周遭的光线。
纳克雷毫无血色的面孔和手背犹如梦魇与异形,就算他的种族曾与人类分享过任何的亲缘关系,这段历史如今也必定早已被焚毁,遗忘。
“很早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先是莫塔里安的背叛,然后连你也要离我而去了,是吗?”
他叹了口气,语气就像一位与叛逆孩子谈心的老父亲。
“你要挡我?”
卡尔神情冷漠的说道。
“孩子长大了,总会想离开父亲的羽翼独自闯荡。但你不同,孩子,你是巴巴鲁斯最高贵的异形王子,我给了你全部的爱,为什么要离我而去?”
“十六年的相处,难道都捂不热你的心?就是块石头也该揣热了吧!”
如果莫塔里安在此,肯定会惊讶到下巴脱臼。
那个冷血残忍,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巴巴鲁斯暴君,竟然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啪啪啪——”
掌声响起,卡尔神情戏谑,像看着一只耍木偶把戏的小丑。
他开口说道:“精彩的演讲,假如不是长年以来,你那张隐藏在兜帽下的脸,对我表现出的忌惮表情,我现在肯定感动的哭出来。”
卡尔做了个非哭非笑的难看表情,嘲讽意味极尽。
“没有任何小动作能逃过我的眼睛,包括你的军队调动,它们正带着最精锐的武器往这里赶。”
“你在害怕!”
斗篷无风自起,漆黑诡异的灵能在纳克雷十指间跳跃舞动,然后沉熄,斗篷裙摆落下去。
“你走吧,离开巴巴鲁斯,最好死在太空里,别回来了。”
权衡再三,纳克雷放弃与对方产生冲突。
这个卑劣的小崽子,过去十余年一直表现出对灵能的恐惧,纳克雷以为这是他的弱点。
想不到,一切都是伪装。
养虎为患!
“呵!”
“你养育了我最弱小的婴儿时期,这是你还活着的唯一原因。”
冷笑一声,卡尔扛着太空舱从纳克雷让开的道路走出尖塔。
“你的死线并未握在我的手中,好好享受为数不多的日子吧。”
莫塔里安!
纳克雷知道卡尔什么意思,过去这些年,他对莫塔里安也就比奴隶好一些——小命留着。
莫塔里安百分之百会回来取走他的头颅,洗刷十余年的侮辱虐待。
又坑了莫塔里安一把,卡尔的身影转瞬间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