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妮斯的眼眸微微一颤。
小寻拿着酒和酒杯回来时,房间内已经只剩彼得一个人了。
他靠在窗边,望着漫天繁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爷,男娘女士呢?不喝香槟了吗?”
“喝不喝都一样,她好像有些怕你,跑掉了。”
“哦.....少爷,男娘是什么?”小寻好奇的问。
“就是寡妇叹气。”
“什么叫寡妇叹气?”
“以后你就知道了。”
“.....哦。小寻会变成寡妇吗?”
“有我呢,不会的,老公死了再给你找一个喜欢。”
小寻嘟嘴,没有说话。
彼得接过酒杯,倒了一杯给自己,晃了晃,又惬意的一闻:“天父保佑啊。”
“少爷,您不怕男娘毁约嘛?就这么跑了。”她歪头想了想,少女此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就是头发有些纷乱。“要不要小寻再去吓吓她?”
“呵。”彼得笑了,“你还会吓人?”
“哇!”小寻挥舞双手,努力的做了个自认为很凶狠的表情。“怎么样?”
“不错,像我QQ群里那些死宅男爱用的卖萌图。”彼得有点被可爱到了。
“丘丘群?”
“呵。她不会毁约的,巫师的第六感其实很灵敏,她的直觉会告诉她该怎么做。”
“哦。”小寻总是这样,只要彼得说了结论,她就不再多想,主打一个无条件相信。
“少爷,我也要喝....”她眼巴巴的看着彼得酒杯里金灿灿的香槟。
“达咩,你才十五岁,未成年不许饮酒。”
于是毛茸茸的耳朵肉眼可见的垂了下来,有些失落。
少女装醉酒的小小心思被掐灭了,今晚没法赖在少爷房间了。
“嘛....不过以防万一,你今晚还是睡这吧,万一她不信邪再回来入梦也是麻烦事。”
耳朵又竖了起来。
“我去给您铺被子——”
“呵,什么暖床丫鬟。”
.........
城市的另一端。
归家的阿兰妮斯背对着烛火,往背上涂着黑泥状的药物。
脱下衣服后,她身上不再有那种熟女般的魅力,消瘦的身子反倒透着一股中性的感觉。
我已经多少年没受伤了?
才这么短短一会,背上被踢的那块已经凝结了一大片淤血,若是踢在心脏上,她已经死了。
阿兰妮斯停下了手,眼里满是忌惮。
但她忌惮的却不是那名神秘的女仆。
巫术比起循规蹈矩的魔法,更趋近于杂乱无章的神秘。每个巫师都有着咒术赋予的第六感,这种直觉能让他们像野兽般嗅到危险的味道。
可为什么.....丝毫没有察觉到那名女仆的逼近,连一点预兆都没有——
反而本能般,一直在盯着好似人畜无害的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