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巨大的痛苦包围着,感觉自己正一点一点沉入深潭,越来越多的是恐惧和绝望。她哭了,她咬着嘴唇默默的哭了。
当他心满意足时,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惬意的呻吟。他提起裤子,系着腰带,转头看见她麻木地躺在桌子上还一动不动,就漫不经心的说了句:”起来吧,把衣服穿好。”
他整理好自己,见她还躺在那里不动,干脆就上前,亲自给她穿衣服。她木偶般的任由他摆布,直到最后他弯着腰低着头费劲的给她系腰带时,她才有了意识,一把推开了他,双手捂着腰带躲到了一边。
杜云武在椅子上坐下来,点燃了烟,深深的吸了几口,才在烟雾里露出惬意的嘴脸。说:”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年轻,你就是幼稚,你怎么可以告倒我呢?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支书,你以为我白当了。明白地告诉你,我上面那都有人,你告到哪里都有人关照我,你是没有办法告倒我的。”
”还有,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当这个村会计吗?”他喘口气又说:”村里谁不知道这个是肥差,都打破脑袋想往里钻呢。我找你来就是因为你家老实,外面又没背景,我怎样都能摆弄得了,我如果找个我摆弄不了的,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当了这么多年的干部,这点经验是有的。”
他抬头笑眯眯的看着她,说:”至于今天的事,你也不要委屈了,就算再委屈也没办法了,反正我也把你干了,今天出了门,我劝你对谁也不要说。你说你让我干了,我说我没有,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谁辨的清楚。我是无所谓,反正全村的女人我也睡了不少,大家伙也见怪不怪了。你就不行了,你还是大闺女,到最后吃亏的是你呀。”
杜云武站起身望着她说:”今天的事哪说哪了,你去乡里告我,我又把你干了,正好扯平,大家谁也不欠谁的了。听叔的话,以后千万再也不要干那些傻事,好好的跟叔干,叔亏待不了你。”
杜云武说完,穿起雨衣没事人似的离开了。
外面的雨还在继续,淅沥的雨声似噜苏着咒语,像是诅咒那些作恶多端的人。她漠漠的来到窗前,泪水再一次沿腮而下。
大年初一
这大年三十,村里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不绝于耳,杜云武自美找到了对付恶鬼的绝招,也跟着放了不少。,但这样显然很费鞭炮,当他再一次去厢房里取鞭炮时发现没有了。
没有了对付恶鬼的法宝,他感觉立刻没主心骨,他来到院子里,听着别人家响着鞭炮,只感觉那些恶鬼都被吓得。跑到他家这个不放鞭炮的地方来了,越来越多恶鬼挤在家中每一个黑暗的角落。越来越多的恶鬼默不作声的站在他的身后,或是抓耳挠腮的对他扮鬼脸,或是吊着眼球瞪着他,他虚惊的几次回头欲抓住这些家伙,但几次都被他们逃掉了。
他气急败坏的焯起了墙边的铁锹,左削又劈······
恶鬼越聚越多,有老的,有小的,有狰狞的,有慈眉善目的,他们或是像猴蹲在台阶上,或是腿上按轮子似的在院子里飘来飘去·····
有个穿着红肚兜的脑后扎着小羊辨的小鬼,还调皮的举着灯笼来照气喘吁吁的杜云武,他露着雪白的牙齿嘻嘻的笑着把灯笼,在杜云武眼前晃来晃去,这挑衅的举动让他很不爽,他抡起手中的铁锹,一锹削掉了他的脑袋。
小脑袋像皮球在地上滚了许多土,没了脑袋的小孩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发出了类似野狗一样的古怪的哭声,然后丢掉灯笼跑几步消失在黑暗里。
打了孩子惹出娘!杜云武知道这孩子定是回家告状,用不了多久他的家人定会找出来。
果不然,小孩子消失在黑暗里不久,黑暗里就跑出一黑一白一胖一瘦两个大鬼来,他们或许是看到他削掉了孩子的脑袋,早就怒了,一露面就面露狰狞,瞪着绿幽幽的眼睛,呲着狗一样的獠牙,伸着布满长毛的爪子,恶狠狠的向他扑过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杜云武敢惹就不决不草鸡,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杜云武手挥铁锹毫不含糊,左劈一下,又劈一下,又把这两个厉鬼头削掉了。
两个厉鬼的头同样在地上滚了许多的土,杜云武看到有一个厉鬼,害怕土弄进眼睛里,还不住地眨眼睛。没有头的厉鬼同样没有到在地上,同样是发出了细锐古怪的哭声,转身消失在黑暗里了。
杜云武忽的一惊,心想坏了,这两个厉鬼莫不是又去搬救兵。
果不其然,两个被削掉脑袋的厉鬼消失在黑暗中不久。黑暗里忽然发生了一阵骚动,似有千军万马般的沸腾,环眸扫去,所有黑暗的地方都鬼影憧憧的不安起来,就连坐在台阶上的几个一直似看热闹的厉鬼,也变得狂躁不安起来。
他们毛发森立,瞪着红眼珠绿眼珠,龇牙咧嘴吐出长长的舌头。
突然黑暗里跳出一个厉鬼,嚎叫着向他跑过来,他急忙抡起手里的铁锹往他的脑袋上削,这一削有些偏,脑袋没有全部被削掉,撕皮裸肉的耷拉在胸前,居然还能向他吐舌头。
他赶紧挥动手里的铁锹又给他补了一下。这次用力很大,他的半边身子都被他削萝卜一样削掉了。
没有了头,没有半边身子的厉鬼居然还不倒,双腿向前迈着,似乎还想冲上来踢他几脚。他受惊的抡圆了手里的铁锹一通乱劈,直到完全把他劈了几断才算罢手。一条被从大腿根削掉的大腿,居然在地上还能像壁虎的短尾一样的蠕动。
这个厉鬼解决了,很快又有其他的厉鬼嚎叫着从黑暗里跑出来,这个还没有完全消灭,又有更多的厉鬼一边跳一边嚎叫着从黑暗里跑出来。
杜云武应接不暇,顾此失彼。终于身陷危险中。
他感到小腿好象有些不适,低头一看,惊骇的发现一个厉鬼正像狗一样的抱着自己腿啃咬,自己小腿上的肉被他大快朵颐的啃下吞入腹中,自己的小腿只剩下一根没有了肉的白骨。
忽的又感到胸口疼,他又抬头看胸部,只见自己的胸膛正被一个厉鬼剖开,血呼呼的五脏六腑清晰可见。厉鬼不摘肝,不摘肺,更不摘他吃的肥大肠胃,直奔他那跳动的心脏去了,就像摘挂在墙上的器物,很轻易的地就摘走了他心脏。厉鬼把心脏捧在手里张嘴就咬。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原来是黑的,,就像煤块一样。他想这样的心一定是坏了,这厉鬼怎么吃东西这么不讲究,也不看清楚就吃,吃得跑杜拉稀怎么办啊?他想告诉厉鬼这颗心黑了不能吃,但无论嘴怎么张合,就是发不出声音,眼见厉鬼囫囵的吞下了那颗黑了的心,他一心急,也就挣脱梦魇。
”人家都起五经了,你倒还真睡得香。”
耳边响起了婆娘抱怨的声音。
杜云武用手掌揩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还惊恐在恶梦里。虽是个噩梦,但他感觉清思明白的就跟真的一样,身体也跟梦里拼斗一样疲惫。
外面响着其他人家稀稀拉拉的鞭炮声,这是一年中必须起的五经,他知道该起来了。
他本来就没有脱衣服。
这些日子他都是这样和衣而眠。他出溜下炕,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到墙边的小儿还在酣睡,就过去推他。
按村里的风俗,初一起五经是不能喊名字的,所以他只能撼醒他。小儿被撼醒,睡眼惺忪的看着他。
”不要撒眯怔了,起来精神精神帮我煮饺子去。”
他说完就先出去院子里抱柴火准备烧火煮饺子。
雪不知道何时停的,地上薄薄得的雪更衬托角落里的黑暗。他不敢看任何一个黑暗的角落,就放佛黑暗里真有说不清的东西存在。
那梦虽不是真的,但感觉跟真的一样。当他走在院子里,感觉周围凉气森森,甚是虚惊。好在小儿也随后起来去厕所里撒尿了。淅淅沥沥的撒尿声给他仗胆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