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从头凉到脚,坐回床上,盯着窗户看,看月光投到窗户上那些看守道士的影子。
血书上说,每月十七那坤元道长便要用人炼丹,今天是八月初三,还有十四天的活头。
十四天!
要么窝在这屋子里等死,一天天煎熬着度过,要么想办法逃出去。
逃出去?谈何容易。
陈瀚皱皱眉头,门窗都是铁木制成,外边好几个道士守着,自己这小胳膊小腿,怎么能斗得过这帮会法术的道士。
这便叫绝路了吧...
陈瀚琢磨了不少逃生的点子。
坤元老道身边的小道童会每天三次来送饭,道观里的褐衣外门弟子也会来收垃圾和秽物,陈瀚想过夺门而逃,想过劫持小道童,想过装作自己得了重病。
那些道士都怕小道童,看来法术不低,劫持能成?
夺门而逃更离谱了,院子里五六个彪形大汉哩。
装病...
多愚蠢的主意,陈瀚很快便否定了这些念头。
寂静无声...
一颗大脑袋的影子贴在窗格上,透过窗纸上的破洞往里看。
陈瀚心提到嗓子眼,扑通扑通跳..
那影子眨眼便离开。
陈瀚像被抽空了力气。
惶惶难安,看着窗棂,想着自由自在的日子。
我想活着,我还有很多地方未去过,还有很多风景未去看过
陈瀚干洗了把脸,稳定自己的情绪。
淅淅索索的声音,有人走进院子。
“里面的小子怎么样了?没闹腾?”
说话的是孩童,陈瀚听出是老道身边的小道童,那小孩声音压的很低。
陈瀚打了个激灵,侧耳细听。
“一点动静也没有,好像现在睡着了!”有年轻道士压低声音回话。
小道童满意的嗯了一声,然后压着嗓子小声道:“都瞪起眼,可得看紧了,道尊说这小子是天生纯凡之体,大通脉,天降的好丹材,若丢了,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活不成。”
院子里的几个道士唯唯诺诺的小声应着。
又是细碎的淅索声,那道童走了。
这绝路绝的不能再绝了,陈瀚无奈咧嘴笑了,鼻子发酸。
外边有人抱怨。
”真倒八辈子霉运了,摊上这苦差事,门窗铁木所制,墙壁乃山石垒砌,一小兔崽子能跑得了?”屋外有道士抱怨。
”小点声,老道尊的颠病越来越重了,喜怒无常,行事越发古怪,咱们还是惊醒些,莫犯错,否则真死无葬身之地...“另一位道士小声提醒。
想逃跑怕只是一厢情愿的妄想。
陈瀚怔了一会儿,按住身旁那本书,开始思考另外一个更离谱的求生办法。
血书中,连阳先生说,如果将这本《脉涌藏宝经》行练到一定境界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陈瀚苦笑,自己对修行根本一无所知,秘籍上说入门需要三年,这临时抱佛脚,能行么....
不过...
还有别的办法么?
死马当活马医,走一步看一步吧,真有转机也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