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协会门外立着一面广告牌,提示当前正是驱魔大赛的报名时间。
宋春驰在广告牌后面的公告栏上看到了告示,知道驱魔大赛的优胜者将得到驱魔之书。
终于看到主任务相关,他兴冲冲地找到相关工作人员报了名。
驱魔协会的确名不虚传,在这附近走动的大多都是驱魔人,身边跟着各种奇模怪样的恶魔使,相比之下,哈德姆的黑剃竟然是比较能够接受的长相。
宋春驰看了眼门庭广阔的驱魔协会正门,轻声自语:“还好这门够宽敞。”
刚刚他身边路过了一只巨大的黑猩猩模样的恶魔使,它的驱魔人坐在它手心里。
由于驱魔大赛七天后才开始,而全食之都目前因为命案正在戒严,不能出去,宋春驰就想先去找个地方落脚。
得知他们的打算后,司紫主动开口,“那我们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她看了眼神色冷漠,不知在想什么的乌衔秋,最后转向宋春驰,笑说:“那就驱魔大赛见。”
宋春驰点头,也笑,“再见。”
路临溪和司紫离开时还在斗嘴,似乎是一刻不吵都不得劲。
在驱魔协会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因为租用马车花费了太多钱,再加上不知还要在这里住多久,囊中羞涩的两人开了一间双人房。
大概二十平的小房间里放了两张单人床,空间略有些局促,不过宋春驰不怎么讲究,觉得有地方睡觉就行,相比起住宿,他更在意吃饭问题。
他拿着乌衔秋的那个钱袋,把里面的货币一下子全倒在床上,仔细地数了数。
“... ...四、五... ...十... ...十七... ...”
他苦恼地挠了挠脸颊,“确实有点不够... ...”
钱袋里的货币有金、银、铁三种,是曼斯克伯通用的一般等价物,因为金币上面雕刻着月亮,所以又被称为金月币,而银币上雕刻的是圣坛,所以叫银坛币,铁币上雕刻着曼斯克伯的星月徽纹,因此叫铁星币。
金银铁币之间的汇率比例是1:50。
而可能是因为在曼斯克伯首都,旅馆的价格比边境贵不少,住一天就要花24银坛币,一天半个金币就没了,再考虑吃喝方面的花销,十七个金月币大概只够用七八天... ...
“啊!”宋春驰整个人都郁闷地趴在床上,“怎么进了副本还在为生活苦恼啊... ...”
他晃着支到床铺外面的脚,“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赚钱的途径,最好是一天一结... ...嗯,难道要去餐厅洗碗了?”
“咦?仔细想想也不错诶,只要餐厅包吃,也不是不行... ...”
宋春驰觉得这很划算。
这时,身后传来吱呀开门声,他下意识转头看去,乌衔秋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长发。
他一愣,随即露出傻笑,“你洗好啦?”
看着洗完澡后整个都光鲜亮丽的乌衔秋,他顿时感觉浑身难受,马上从床上跳起来。
“我也要洗我也要洗!”
一溜烟冲进浴室,正要解衣服扣子,突然想起什么,点开系统光屏,打开直播间。
上面正飞过无数弹幕,他笑眯眯道:“不能给你们看哦,关一会儿等下再开!”
然后在满屏“不要啊”中利索地点了关闭直播。
洗完澡后,宋春驰看着镜子里自己乱糟糟湿漉漉的头发,突发奇想,把手放到头顶,想着柔和一点,下一刻一阵风从掌心吹出,他开心地“呜”一声,模仿着在危治欧诺199剪头机器人的动作,把两只手对准自己脑袋,呼呼吹起了自己的头发。
两三分钟就吹干了。
转瞬又想到乌衔秋那头长发,肯定很难干!
他马上裹上浴袍,冲出浴室。
乌衔秋正坐在窗下,不知在想什么,擦头发的动作有些漫不经心。
宋春驰跑过去,嘿嘿笑道:“需要吹头服务吗?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不收费哦。”
说着从掌心放出一阵柔风。
清风拂面,乌衔秋掀起眼睫,浅褐色瞳孔里转过一缕幽光,像是在说你小子花样真多。
看乌衔秋静默不语,宋春驰就当他默认了,伸手拿过乌衔秋手里的毛巾,帮他吹起头发来。
同时嘴里还不停。
“你上次说,和许夜有仇?为什么啊?”
这几天无聊时,宋春驰也会琢磨到这个问题,但一直没好意思问,不过现在气氛轻松,他又想问了。
乌衔秋垂下眼,先表明态度:“我与他,注定为敌。”
宋春驰不明白他为啥要强调,不过很配合地点头,“好。然后呢?没有原因吗?”
乌衔秋沉默了一会,冷声道:“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两年前。”
“两年前?”宋春驰惊讶,“你两年前就到危治欧诺了吗?”
“比两年更早。”乌衔秋声音很轻,“许夜是两年前来的。”
“哦哦。”宋春驰沉迷吃瓜,没追问比两年更早是什么时候,只催促:“继续继续。”
“他在某个副本里被影响,获得了某种诡异的能力,可以勾走人的魂魄。”
“哈?”听到意外的信息,宋春驰惊讶得手一顿,然后继续吹着,“勾魂?这么神奇吗?”
“嗯。”乌衔秋声音沉了沉,“你以后碰见他,不要多看他的眼睛。”
宋春驰见过之前乌衔秋变化成的许夜,对那双幽暗的凤眸印象深刻,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意识到乌衔秋闭着眼睛看不到,又应了一声。
乌衔秋这才继续,不过这段他讲得有些缓慢,语调隐隐透出嫌弃:“他第一次见我,就想勾我的魂。”
“啊?!”竟然是这样的吗?宋春驰觉得自己吃到了大瓜。
“他只能勾走对他动心的人的魂魄。”乌衔秋像没发觉宋春驰的震惊,自顾自说完了,又再次叮嘱,“别多看他眼睛,别信他的话。”
宋春驰乖乖点头,“记住了。”
最后又问,“要是被勾魂之后呢?”
“勾了魂,自然就死了。”乌衔秋说着,略迟疑一下,说了句类似猜测的话,“他似乎可以驱使被他勾走的魂魄为自己做事。”
“那那些魂魄是有意识的,还是没有?”
如果是对许夜动心才能被勾魂,那被他勾魂的人,在发现自己因许夜而死后,会不会恨他呢?
乌衔秋轻轻摇头。
宋春驰又想,所以乌衔秋是因为许夜曾经试图勾他的魂,才讨厌许夜?
这句话他似乎是不自觉问出来了,所以他听到乌衔秋冷静低沉的声音,“我不喜欢他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