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睁开酸涩的眼皮,越芽脑袋一片混沌,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处,平躺在床上,花了足足两三分钟,她才记起昨天是跟卓飞寻他们跨年,后来呢?
费力想了想,脑袋还是一片空白,她定定地盯着头顶,这天花板有点眼熟啊?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她才想起这是哪里,吓得她一下子坐了起来,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没穿衣服!
她焦急地四处张望,看到衣服在床边的椅子上,她跳下床迅速穿上衣服,穿好后,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一看,竟然已经快十二点了。
第一次宿醉,她感觉自己好像缺失了一段记忆似的,刚动作太急她有点晕了,在床边坐下。
房间的窗帘半拉着,光线从另一半透进来,越芽看着凌乱的被褥沉思,突然,她瞟到了被子没挡住的床单上有几处血迹,一些零碎的片段突然闪现在脑海里,她记起当时有一阵的疼痛。
她简直无法相信,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她喝醉了做的梦。正在这时,有人推开卧室门走了进来,越芽抬起头,两人刚好四目相对。
卓飞寻穿着一套灰色的居家服,显得舒适随意,看到越芽穿戴整齐坐在床边,他愣在门边几秒,随即微笑着走过来:“醒,醒了?”
越芽不自觉抓起被子挡在身前,感觉有点多此一举,她又放了下来:“学长,昨晚这是怎么回事啊?”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问题在问什么,是想问昨天怎么回来的,问怎么喝醉的,衣服怎么回事,还是后面有没有发生什么,她很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越芽平常习惯掩藏自己的情绪,虽然现在也想极力冷静下来,却实在掩饰不了,她流露出忧惧的神色。
看到她强装镇定,卓飞寻感到自己的心揪了一下,他斟酌道:“你昨晚喝醉了,流了汗,我怕你着凉,所以我就那个……帮你把衣服脱了……”
越芽右手攥着自己的衣服,她看着卓飞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面对她询问般的眼神,卓飞寻突然于心不忍了,他本来设想的是,她醒来后如果接受不了,撒娇哭闹都可以,他能哄好,没想到面对的却是这种无声的质问。
要不骗她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吧……想了想这样不现实,卓飞寻还是走过去,牵起她细瘦的手,坦白道:“越芽,对不起,昨晚你太可爱了,我也有点醉了,就没控制住,真的对不起,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越芽脑袋翁的一声,她抽出手,退开了一步,虽然听到了肯定的回复,她还是难以置信,她哆嗦了好一会才说出话:“……但是,我们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看到她瑟缩的样子,卓飞寻没有上前,只是声音放得很低很柔,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傻瓜,我们是情侣啊,做这个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是,可是,我们在一起才几个礼拜,现在怎么能……”越芽声音越说越低。
卓飞寻文绉绉道:“为什么不能?我们情之所至,水到渠成,这都是自然而然的。”
越芽激动了起来:“就是不可以啊,而且我喝醉了,你……”
卓飞寻忽然埋怨:“小越芽,那还不是怪你,是你一直叫我的名字的。”
“……我叫你的名字?”
他含冤道:“是啊,我本来要去睡外面的沙发,可是你硬拉着我,不让我走,还一直叫我飞寻飞寻的,我还没听你这么叫过我呢……我那时很开心。”
越芽一愣,讷讷道:“真的吗?”她记不清有没有拉着他不让他走了,但是她好像是有叫过一个人的名字。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不是在叫我?”
越芽心惊肉跳,脱口而出:“当然是你了。”说完她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慌张,脸也涨的红红的。
感觉越芽不再抗拒,卓飞寻慢慢靠近,把她抱在怀里,他满含深情:“越芽,我喜欢你,所以才情不自禁,我相信你也是,所以不要想太多了,好吗?”
新年的第一天,完全是越芽意想不到的状况,她感觉自己很混乱,只能身体僵硬地任他抱着,头靠在他胸前,像鸵鸟一样。
卓飞寻在她头顶上亲了亲,又温声问道:“好吗?”
越芽低声嗯了一声。
卓飞寻放开她,眼里闪着光:“以后你就叫我飞寻吧,不要叫我学长了,叫我学长的人太多了。”
“飞寻?”越芽眼神飘了一瞬。
没有注意到她的走神,卓飞寻兀自思着,感觉缺点什么:“嗯……要不你还是叫我飞寻哥吧?”
“好。”
“叫一声我听听。”
“……飞寻哥。”叫了一声,越芽垂下了头。
看她眉眼低垂,卓飞寻不由心里一片柔软,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这个亲吻轻柔绵长,把越芽亲的气喘吁吁,腿都有点发软,只能挂靠在他的怀里。
卓飞寻搂着她,摸着她的后背,像安抚小孩似的。
“哎?我叫你丫丫吧?”
头顶传来卓飞寻的声音,越芽心里一颤,眼眶有些酸涩。
“怎么样,丫丫?”
越芽终于笑了:“好。”
跟卓飞寻一起吃完中饭,不顾他的挽留,越芽赶忙回到宿舍,发现只有毛依在宿舍里看电影,其他两个都不在。
毛依一看越芽回来,就跟她吐槽昨晚就剩她一个人独守空闺。
越芽心下一惊,她怎么没有去约会?往年她们三个都要出去玩,一般都是第二天或过几天回宿舍的。
毛依好像猜出她的想法,说昨天她男朋友家里有事情,他们没有约成,然后好像不经意一般,问起越芽昨晚在哪里跨年的,哪里过夜的。
看到越芽支支吾吾,她就长长的哦了一声,一副了然的样子,说:“没事儿,我就问问。”
越芽哑口无言,只能尴尬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