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明琅注定吃的不开心,当所有人离开后,她起身匆匆往自己院子去。
一旁小翠知道她心中不痛快,劝慰道:“世子一直都是那般严厉,小姐别生气了。”
她充耳不闻,径直走向拔步床,然后爬进被褥中,将自己埋了个严严实实。
明琅捏紧被角,低声说:“这么怕我及笄宴失礼,丢了侯府脸面,不办不就可以了。”
脚步声由远而近,最后停在她床旁。
明琅以为是小翠,她有些委屈,也只能对着她说: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平日里也尽量避开他,可他为什么一定要为难我?只对我这般刻薄。”
声音从被窝里面传出来,显得瓮声瓮气,又带着些娇气。
只听见她又继续说:“我怎么可能让侯府丢脸?这么多年,我谨小慎微,最怕就是自己给侯府丢脸,让人说闲话。”
床前的越观澜听着她自言自语,凤眸中柔和些:
“我知道。”
他从来不是为那些功课和礼仪才对明琅生气,她总是想要离开侯府。
室内安静下来。
知道是越观澜后,躲在被窝中的明琅瞬间没了声音,她正在气头,不太想理他。
越观澜眸如深渊,明琅自年少便养在侯府,看着她一日一日到如今窈窕,再到现在即将及笄。
“满满,父亲待你如亲生女儿,母亲虽冷淡但她一向如此,如玉也将你当成亲姊妹。侯府不好吗?”
为什么你一定想要离开。
明琅一阵恍惚,满满是她的乳名,她想起了曾经娘亲和爹爹唤她时候的笑容。
明琅从被褥中探出了头,她的目光明亮,晶莹如玉的脸颊,因为闷气而透着红晕,似蔷薇花般娇嫩。
“可我始终不是侯爷的亲生女儿,也不是如玉的亲姊妹,小渔村才是我的家。”
“表哥,我知道你们都待我极好,可是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归宿,我属于那里。”
实际上两家八竿子外都打不着的关系,只是因为长阳侯与父亲有遇难情谊,给了她这个远房表妹的名头而已。
越观澜脸色微沉,他不喜这种与他撇的一干二净的话。
“满满,你走不了。”
明琅抬起头,不懂为什么他这么说,随后她似乎明白了一些。
明琅下了床,她今日穿的是鹅黄长褙子裙,头斜插两只珍珠步摇,圆润的珍珠流苏在鬓边摇晃。
她翠眉似弯月,面若莹玉,薄唇如花瓣,娇嫩鲜妍,自有少女春色云绕。
她走到梳妆台前,将所有的柜子都打开。
露出了里面那些价值千金的首饰和贵重之物。
其中还有一个红木匣子,打开后全是银票和金子。
“表哥,这些东西是我从进侯府后就一直保存好好,从未使用过,至于我这些年所花费的银两,我亦会想办法偿还。”
明琅的话在越观澜越来越差的脸色下慢慢停止,她有些茫然,这人为什么又生气了?
越观澜向她走过去,带着强势,他一步一步靠近,明琅不由自主退后,直到靠至梳妆台边缘,退无可退。
她有些心惊于眼前人的迫人气势,两人已经很靠近了,她高声提醒:“表哥。”
越观澜却伸手扶了扶她鬓角的珍珠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