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可最喜怒无常的不是你吗？

扶馀楚也算是习惯了她没正行的样子，打着商量道：“那这件事我们还管吗？”

“你管人家闲事。它们自己想死你拦得住啊？”昙昼直接从储物袋里搬出一个枕头，躺在兽皮之上惬意地眯着眼睛，“它们自己都放弃挣扎了，我们费劲干什么？浪费时间。尊重他人命运好嘛！”

扶馀楚：“……”

这么个尊重法啊？

梅隐顿了顿似乎想反驳，但是又找不出反驳的道理来，最后说了一句：“是这个道理。”

扶馀楚又转头去看伶舟眠，后者却冷淡地别开了脸。

小五小声道：“我刚刚触碰这厄的时候浑身不舒服。我觉得对方比我早出现，力量也比我强。我们应该不是它的对手。”

扶馀楚叹息一声，“好吧。你们不管那我也不管了。”

除了昙昼和小五在睡觉以外，其余三人都盘膝修炼。这秘境的灵力确实是比外界浓郁且纯粹不少的。扶馀楚感觉自己修炼到瓶颈之后就拿着玉简把玩，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看到这玉简刚刚闪动了一下。

他正准备细看，就听到树屋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渡川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她大概是没有想到还有人清醒着，被吓了一跳，然后她亲眼看着整个树屋里的人都清醒了过来。

月影倾泻。渡川迟疑片刻道：“爷爷和你们说了什么吗？”

昙昼把眼睛又闭上了。

扶馀楚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件事，就反问道：“你被叫去干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给大家祛除体内的那个……厄。”渡川在兽皮之上坐了下来，“我们等会天快亮的时候出发吧。瞒着大家。”

众人听到她的前半句脸色各异。扶馀楚听她后半句奇怪道：“为什么啊？”

“我……”渡川咬着下唇好半晌才鼓起勇气，“我觉得大家有事情瞒着我。而且，而且我刚刚听到爷爷和虎妖奶奶的对话了。它们可能要对你们不利。”

“你爷爷要对我们不利你告诉我们？”昙昼觉得有意思，“它们要抓小五是吧？”

渡川有些惊恐地看着她，不知道这个分明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女为什么什么事情都知道，她叹了口气，“好吧。瞒不过你们。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如果他们造下杀孽的话那它们死后渡河是不会收留它们的。渡河会判定它们为罪人。而且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出事。”

“渡河判定它们为罪人会怎样？”

“就是会受苦啊！我也不知道具体会怎么样。但是我接引过几个犯错的亡魂。然后我就没有再看见它们了。”

“魂飞魄散？”

“是吧。这个词是这样叫的。”渡川艰难地点了点头，“如果它们不犯错的话，它们即便不能入轮回，也可以在渡河之上保留魂体状态的。”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拦它们，那死的很有可能就是你？”昙昼好笑地看着她，“那兔妖让我们不要告诉你，但是它的做法威胁到我们的安全。先违反我们诺言的是它。而且你是当事人，你有资格知道这一切。如果死的不是小五，那就是你。因为你与小五一样天生地养，唯有你们才能化解那厄。可很不幸，你们两个的力量都很弱，打不过那积蓄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厄。所以最后的结局一般是两种，要么你与它同归于尽，要么你打不过它还白白搭上自己的命。”

说罢，她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小五。

小五的脊背微微僵硬。在场的所有人都朝她投去怪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