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娘子聊天如沐春风,我自是求之不得。在此起居生活,娘子可已适应?”许仙关心道。
“当今天下大乱,能有这一席安身之地,还能有什么奢求。只可怜北方百姓,沦落在金人的铁蹄之下。”
“前时一路南来,沿路所见十室九空,路边白骨累累。”
“只可恨那赵构,偏安一隅,只顾享乐,全不想北方也是我大宋国土,毫无收复之志。”
听得李师师之言,许仙不禁收起轻浮之心,对她肃然起敬。
想她虽一介女流,心中却装着家国人民,比起朝廷中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不止强百倍。
“是啊,想我大宋,不缺精兵强将,即便文人、士大夫,也多是慷慨激昂之辈,胸中满是民族大义。”
“只可惜那赵构和秦桧一心只想求和,只在乎自己的权位,哪在乎山河破碎,百姓死活。”
“真是‘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李师师听许仙说话,深得她心。听得最后一句,反复咀嚼之下,不由对许仙刮目相看。
“想不到许官人如此有才华,随口吟的诗,竟如此意境深远。”
“呵呵,娘子过奖了。”许仙不禁有些心虚,随口说了一句诗,不想被她误会是他所做。
若恰好是此之前的诗人所做,她问起上句,怕都背不出来,看来以后说话得小心些。
李师师收起笑容,认真道:“想不到许官人也是心系天下、满腔热血之士。和我等乃是同道中人。”
“你等?不知除了娘子还有谁。”
李师师微微一笑,冲着里间喊道:“妹妹,出来吧。许官人是自己人,不必害羞。”
许仙刚才进屋之时就注意到有个套间,想是李师师的闺房,也未太过关注。
此时,听得环佩叮当,里边款步走出一位少女,他定睛一看,惊的半天缓不过气来。
即便出来的是一位仙女,许仙也不至如此吃惊,只因此女子的面容如此熟悉。
和前世的女神-“神仙姐姐”十八岁时,简直一模一样。一袭白纱衣裙,飘飘欲仙,纯洁的让他感到自惭形秽。
女子看到面前的男子死死盯着自己,稍有不悦。待得抬头看清他的样貌,也被他的魅力吸引,眼睛直直盯着。
李师师轻轻咳嗽了一声,把许仙和女子都惊醒过来,感到有些失态。
女子忙低下头检衽一礼道:“奴家赵盼儿,见过许官人。”
沃特,你叫赵盼儿?这不会是“神仙姐姐”也穿越了吧。许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该怎么试探她一下,看她是不是穿越来的,还不能太着痕迹。
忙还礼道:“小生许汉文见过赵娘子。小娘子跟师师小姐姐妹相称,定亦冰雪聪明、博学多才。小生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赵盼儿一愣,这男子是什么意思,上来就考教我?
但也不便拒绝,只得道:“小女子才疏学浅,怎敢和姐姐相比。然官人有何问题,我定尽力作答。”
“呵呵,只是一个小小疑惑。你道我等所在的大地,是圆是方?”
“自古道‘天圆地方’,乃人所共知。然东汉时的张衡提出‘天之包地,犹壳之裹黄’。”
赵盼儿顿了下,“他认为我等所在的地好似蛋黄,被天像蛋壳一样包着,我私以为也有一定的道理。”
许仙赞叹道:“小娘子博古烁今,令小生佩服。前些日子在街上有人出了一个上联‘奇变偶不变’,小娘子可能对出下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