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患的亲人迅速赶到,是一位约莫四十岁的妇人,从神色判断,应是患者的配偶无疑。
“医生,我丈夫他……”女子甫一开口,泪水便已夺眶而出,声音哽咽。
“别担心,我待会儿为他开个药方,服下后不久便会好转。”杨光安慰道。
妇人本能地流露出一丝不信任。这一日,他们辗转三家医院,首站直接被拒之门外;到了中医院,虽得一药方,病情却似愈发严重;如今来到省医院,听说是西江省的最后一丝希望,接诊的医生竟比自家孩子还年轻。
妇人心中已生不祥预感,连忙跪倒在地,“医生,求您无论如何救救我丈夫,是不是手术费不够?我这就回家筹钱,我家境尚可,若钱不够,卖房也在所不惜。”
杨光心中五味杂陈,改革开放多年,民众手头渐宽裕,但一旦遭遇重症,多年的积累瞬间化为乌有。他自己家又何尝不是如此?但此生,这样的困境绝不会再重现。
“大姐,放心吧。”杨光扶起妇人,“若您不信我,总该相信我们院长吧。”妇人才半信半疑地站稳。
“请问,您丈夫是如何从屋顶摔下的?”杨光接着问道。
李丰振与王尚兴好奇地望向杨光,从屋顶摔下便是摔下,难道还有特定的姿势和讲究?
妇人沉吟片刻,缓缓道:“昨日眼看要下雨,他急着上屋顶收辣椒干和豆角干。我看天边雷声隆隆,劝他别上去,那些东西并不值钱,即便淋湿一回也无妨。但他坚持要去,刚到屋顶,一声雷响,吓得他急忙下梯,不慎脚下一滑,就这样摔了下来……”
杨光一听,心中了然,这是被雷声吓到的结果。李丰振的诊断也证实了这一点,尽管他对杨光略有不满。
“关于这点,其实我之前已询问过她。”李丰振插嘴道。
杨光解释:“患者站在屋顶或接近屋顶时,突然听到雷声,因惧怕雷击——毕竟高处易遭雷劈,便急于下梯,不慎失足。其实,患者摔倒的高度并不算高,因此昏迷并非直接由坠落造成。”
王尚兴点头赞同,但仍期待杨光深入剖析。
“彼时患者所处位置不高,故其昏迷与坠落关联不大。”杨光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