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柯白坐在床上,面色阴晴不定。
“李大教头最后那句是个什么意思?”
做得了生意不?
柯白可是记得自己应是个什么身份,说不能,那太弱气,说能,又显得没自知之明,故而说了个“打不了包票”。
生意生意,说白了就是买进卖出。
只是其中的道道是真多,不是熟懂商贾之道的人物,也没法说自己是稳赚不赔,将生意顺顺利利的做下去。只是柯白毕竟不是真一个流民,肚里有点墨水,比不上大豪商,做个小买卖,那还是成的。
不过,李山问这句话是为了什么?
柯白盘腿低头,实际上是内观练功室里正在狂练五虎断门刀的“他我”,心中正在转动,开始回顾自己所掌握的那些消息。
今日去砸悦来楼,那里的大沙帮帮众,两个力壮武人是从流民堆堆中出来的。如此讲来,说不定,其余人也是跟自个一样的身份,都是流民出身。
不过应当不像虎煞门这边的待遇,好吃好喝,养过身子,所以打不出气势来。
听李牛的话,虎煞门跟大沙帮要合伙干铁脚帮的,估摸也是今天,李山也去了,身上还落了伤。
悦来楼是大沙帮的产业,主打的是湖鲜宴。
前些日子,虎煞门的药铺被人砸了,这是今日抢悦来楼的缘由,那药铺现在是大沙帮的人在管理。
等等,这般说来的话……
“原来如此。”柯白若有所思,“不过,看样子是入高层的眼了。”
不想了,睡觉!
……
三日后,虎煞门。
一个面如冠玉的书生坐在椅子上,捧起茶盏,抿了一口清茶。
他的手很特别,是一双大手。
五指粗壮,骨节分明,皮似绷紧的黄牛皮,看肤色又像是黄玉,指甲剪得很平整。
李山抱拳道:“门主,人带来了。”
这书生不是别人,正是虎煞门如今的门主,诨号“撕云虎”,大名赵思忧。
“来了啊。”
赵思忧抬起眼来,看向跟着李山后面的三人,淡淡道:“柯白,李牛,肖虎。”
“在!”
柯白抱拳行礼,头低下去。
气势!
说起来虚,但柯白真从这位虎煞门门主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气势,好似神虎盘踞,择人而噬,只是瞧上一眼,便要胆寒,更不要说去对敌了。
李牛和肖虎,也就是瘦猴更甚,此时都有要打摆子的意思了。
“都是门中的好儿郎啊。”
话音方落,那一股萦绕四周的气势消散无形,柯白只觉得自己胸口上挪开了一块大石,轻松了不少,呼吸都顺畅起来。
赵思忧道:“铁脚帮势大,这些年对虎煞门多有压制,好手稀缺。你们三个在这次的事儿中,算是立了个奇功,出乎我意料,也该赏,便过了门槛,成虎煞门的正式弟子吧。”
柯白大声道:“多谢门主!”
“多谢门主!”
李牛和肖虎慢了半拍,但也是喊出声来。
“谢字莫多说,说多了就不值钱了。”赵思忧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身为我虎煞门的正式弟子,月俸八百个制钱,还有一些好处,你们回头自个慢慢去瞧,我便不细说了。
“且先行个入门礼。”
赵思忧抬手轻轻一挥,一道劲风吹开了对门那面墙中央位置的垂帘,挂在了上面,露出一个神像来。
说是神像,但实际上是个虎头将军,脚踏人头,提一口大刀,背后墙上画着一个个身形阴厉的人影子,似乎是这将军手下的兵。